《时光不负我情深》 第二章 她的把戏 免费试读
水声哗哗,舒寒瘫坐在浴缸旁边,目光放空间,她想到了两人结婚的那一天。
舒寒扯了扯嘴角,那一天,可真是兵荒马乱,仓促得很。
……
大抵是不愿意耽误他宝贝救治的一分一秒,在两人***的当天,陆佑就拖着面色奇差的舒寒进了民政局。
他丝毫不管之前自己对舒寒下手有多狠,也丝毫不顾因与茶几之间的撞击,而使得舒寒腰部一片青紫,陆佑几乎报复的、蛮不讲理的将舒寒走完流程。
彼时,她身上的衣服都凌乱起着褶皱。
公证处的工作人员一而再地和舒寒确认她是否情愿,她沙哑着嗓音,拼命扯着唇角,“我情愿的,我当然是情愿的。”
话音落下,舒寒似乎听到身边的陆佑传来了一声冷笑。
合照的时候,她努力地用手熨平衣襟处的褶皱,两眼里迸发着如愿以偿的光,她嘴角高高扬起,想要往陆佑的身边靠近——但他却对自己避之如蛇蝎。
一张结婚证,把两人照得像有血海深仇的宿敌。
舒寒想,她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初领过照片时,那摄像师怜悯的眼神。
急促的手机铃声在浴室内响起,同时也打断了舒寒的回忆。
皱了皱眉,舒寒掏出了手机——
看着来电显示,无力感再一次满上了舒寒的心头,深吸了一口气,舒寒按下了接通键,“妈——”
“舒寒!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你快回来!你在外面乱跑,一会儿被舒家的人瞧见了,他们是要打死你的!舒寒——”
歇斯底里的声音从话筒的另一面传来。
是她那疯子老妈。
是真的,疯子。
舒寒咬了咬唇,缓和着声音宽抚道:“妈,我没事,你不要激动,我……”
“什么没事!”她急促的声音打断了舒寒,“舒家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只晓得耍阴招欺负咱娘俩,你站在那别动,妈这就来找你,来找你——”
接着,舒寒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丁零当啷的声音,间或还伴着护士一二声低呼。
舒寒垂下了眼睛,这样的场景每天都要重复一次。
大抵过去了十几秒,电话那头终于安静了下来,一道甜美的声音转而接通了电话,“舒小姐。”
舒寒低低地应了一声,“人怎么样了?”
“刚刚给她注射了镇定剂,现在状况已经好点了。”
舒寒点头,“麻烦你了,我明天抽时间会来看看她的。”
掐断了电话,浴室重新回到了一开始的安静,舒寒把自己整个人埋进了手臂了,原本干涩的眼眶,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般,晶莹宣泄而下。
她的母亲徐成是个很典型的南方女子,温婉娴淑,蕙质兰心——那是曾经,至少在舒寒六岁以前,徐成也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六岁之前,舒寒一直都过得很幸福,一个美满的家庭,除了很少见到父亲舒德心外,她一直觉得上天是厚待她的。
直到她六岁生日那天,舒德心的妻子找上了门,舒寒才知道,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虚无的梦境。
舒德心是个有妇之夫,在遇到徐成之前。只是徐成一开始并不知道,她莫名其妙“被三”了七年,她竟然当了舒德心七年的外室。
舒德心执意要离开的那天,徐成整个人崩溃的不像她,那天大雨倾盆,她尾追着舒德心的车跑了两条街——也正是那天,徐成出了车祸。
一条腿没了,人也疯了。
但即使这样,徐成还是没有换回舒德心的回头,从此,六岁的舒寒开始撑起了这个残破的家,包括残破的徐成。
经历了这件事,徐成心性大变,好的时候她把舒寒当成唯一的浮萍,用力地抱着她,吴侬软语的哄着;疯怔的时候,她把舒寒当成自己半世荒唐的物什,木板玻璃毫不留情地往舒寒身上招架,恨不得夺了她半条性命。
好在,舒德心离开时留给了她们一大笔生活费,这才得以支撑舒寒完成她的学业。
六岁之后的岁月,如果真要舒寒说出一二些个美好的回忆,那大抵就是认识陆佑。
舒寒扯了扯嘴角,他那时如神衹一般站在自己身前,为她撑腰,他是她年少时所有的梦想。
十六岁以后的生日,她所有的愿望都是嫁给陆佑为妻,而两年前,她如愿以偿,可是……
舒寒想起这两年发生的种种,轻笑着摇了摇头,可是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美满。
她一开始就知道,陆佑心里有个极爱的人——舒德心的掌上明珠,和舒德心在一个户口本上,并由他那有着法律关系的妻子所生养的女儿——舒寒轻笑,瞧瞧,舒曼娜的前缀有多长,哪像自己——舒德心的私生女。
舒寒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撑坐了起来,但是因为瘫坐的太久,舒寒整个腿酸痛的厉害,脚里发麻,一个不查,她整个人跌坐进了浴池里。
水花溅起,给玻璃染上了一层水雾。
舒寒苦笑的擦了擦眉眼,良久后她伸手关掉了水龙头,想着陆佑也不会回来,她干脆放松了自己,靠进了浴池的壁沿——
水温正好,疲倦慢慢涌上,舒寒刚垂上眼帘,陡然又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她怔愣了半晌,随即惊喜的坐直了身子,“陆佑你回……”
舒寒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还看到了陆佑身后的舒曼娜,原本温暖的水,这会儿竟变得刺骨异常,她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涩,“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你在外面如何玩,我不管你,现在你竟然还要把这个女人带回到我们的家?
舒寒感觉这颗心都被紧紧的揪在了一处。
就在她等陆佑回答的时候,那道温婉的声音却从陆佑身后响起,“陆佑哥,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她的目光在舒寒的身上扫了扫,虽说语气温和,但眉目间的讽刺却是深重。
那目光仿佛是在对舒寒说:果然是不入流的人,竟然穿着衣服跑进了陆佑的浴池,这是想玩什么***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