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的声音》 ACT.15 晓之家 免费试读
她现在睡得很安稳。男人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觉得有些感慨。短短两年的时间，那个在睡梦中辗转反侧噩梦缠身的少女已经不见了。他也没必要再在每晚守在她身边，只为了在她睁眼的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眼前，博得她的好感。
只是任务而已……佩恩说过，雪凤凰的预言只能看到其主想看到的未来。所以才要她对他死心塌地。本来他不屑接这种任务的，只不过，看看“晓”里的十几个人，唯一相貌正常并且性格正常的也就是他了。迪达拉？相貌是不错，可一兴奋就扔粘土炸弹，也不见得有人敢去握他长了嘴的双手。
本来是以“永不进攻木叶”为条件在内部监视这个叛忍组织，可时间久了，却免不了和他们一起作奸犯科，现在连欺骗小姑娘的感情都出来了，还真是……男人苦笑着摇摇头，第一次不是出于做戏的露出这种不属于“宇智波鼬”的软弱表情。
“……嗯……鼬……”沉睡中的少女翻了个身，呢喃着，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人。
鼬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手，于是少女蹭了蹭枕头，在梦中露出微笑。
他对她……应该是没有其他感情的。应该是的。他心中只有自己的弟弟，而她……不过是因为让弟弟改变了想法这种事而被注意而已。雪音，我用全族人的性命和对他全部的爱布下的这个局，怎么能让你轻易打破呢……尤其是，你本身就在我的另一个局中的时候。
只不过……现在的你，已经算是半个木叶人了吧？
看着少女微笑着的睡颜，男人的心中感到了些许温暖。
“鼬~今天的甜点是黑森林蛋糕和栗子摩提，你是现在吃呢还是先放一会儿？”少女的轻快声音自厨房响起。
“过会儿吧。”鼬看着不请自来的迪达拉，有些后悔之前腹谤他了。
“嗨~鼬！”金色的头发晃来晃去，来人的口气让人有些想揍人，他想故意用雪音听不到的声音对鼬说，“我来看戏~恩！”
“……”反正看戏的也不差他一个，谁不知道佩恩为什么回来？不就是想看他这个千年冰山融成水么，无聊。反正，只是任务而已。淡定地让开通路，迪达拉就自来熟地跑到客厅坐下了。
“啊，迪达拉先生来了？”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关东煮。那我现在给你泡杯茶吧。”说完又转身进了厨房。
鼬在迪达拉对面坐下，冰冷的赤红明显地透露出鄙视的意思。
“喵。”沙发上的黑猫只是扫了这边一眼就摇着尾巴继续趴着了。这样的戏码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织田懒懒地趴着，想鼬在晓的人气也不怎样嘛，一个二个都来看他笑话，心里暗爽之，还时不时叫一声来表达存在感。哼，看你笑话的还有我！
“哈哈，鼬，连猫都笑话你呀！”迪达拉大笑，眼前的男人是他最想挑战的对手，昔日黄昏下那如佛光般的赤色点燃了他的斗志，却是让自己轻易就败下阵来。加入晓之后，他更少有机会能与鼬交手，若不是这次的机会，以晓两人一组的行动方式，他们连碰面都很难。
挑衅。宇智波鼬没有理会迪达拉，而是对端茶过来的少女露出微笑，“辛苦了，雪音。”
碰到了软钉子，迪达拉暗啧一声，倒是看到冰山的笑容后转怒为喜。他，宇智波鼬，在加入晓的六年来冷如冰山，别说笑了，他几乎没见过他脸上出现别的表情。迪达拉自然知道佩恩给他的任务，不过……“哈哈哈哈！！啊哈哈哈鼬啊，虽然很不甘心，不过我还是承认了，你的确是能比得上我的艺术的存在啊哈哈哈哈！！”
“迪达拉先生？”雪音看了看笑倒在桌子上的男人，然后有些奇怪地看向面无表情盯着对方的鼬，“鼬，他……没事吧？”
“他没事。”鼬被动来动去的金毛晃得眼睛疼，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必要太过放在心上。这么多年，他也不是第一次挑衅自己了，“雪音，我过两天要出门一趟，有新任务。”
“啊？才呆了半个月……”虽然有些不解，但少女还是立刻把心思放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
“没办法。鬼鲛已经过去了，到现在还没有联系。”鼬揽过雪音，有些抱歉道，“事情有些棘手，你在这里呆着别乱跑。外面很危险。”
“鼬！”雪音嘟起嘴，倒不是不相信他的实力，只是，鬼鲛先生都觉得棘手，说明事情已经难办到了一个高度了吧。“你……你等我一下！”她说完跑到卧室，盘腿坐在床上冥想。优姬，我想知道，要怎么做，他才不会有危险……
客厅内，迪达拉已经重新坐好，握着茶杯笑得意味深长。
“迪达拉。”鼬突然开口。
“嗯？”
“你笑得真恶心。”
“……”恶心？他他他居然说他恶心？？？！！！迪达拉瞪大双眼，却因为知道雪音在房内冥想需要安静而不好发作。宇智波鼬！他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从对方的眼眸中读到了轻蔑。我X！！！强忍着吞粘土的冲动，少女在适当的时机解救了他。
“鼬！”雪音返回客厅，在鼬的耳边低语。虽然是有意不让人听到，但凭借迪达拉的耳力，他还是轻松地听到了“小心猎犬、希望在金色的左边”等一些列模糊但又有所指的句子。哼，这次的任务是剿灭某个小国吧，听说那里的机关很难办，鬼鲛之前飞段他们也去过，都是无功而返呢。佩恩这家伙，算盘倒是打得精！
“你们聊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迪达拉告别了羞红脸的少女，自顾自地出了门。佩恩怎么想他管不着，但是，他知道，雪音在基地的这段时间，是挑衅鼬的最佳时机！
早晚……要让你承认，我的艺术才是至高无上的！
夜晚，月明星稀。雪音脱了鞋，在小溪中来回走动。溪水只没过脚踝，而她的步伐每一起一落都不会溅出一丝水花，这是在锻炼控制力和潜行的修行。
鼬已经走了两天了。雪音照着他教的方式自行修炼。偶尔，也会有晓的其他成员过来凑热闹。以迪达拉最为积极，其次是飞段，小南偶尔来指点一下。鬼鲛则是出门了没见着，其他人偶尔出现也表示对她的修炼没什么兴趣。所以今晚感受到蝎的气息时，雪音着实愣住了。
“是……蝎先生？”
木质结构发出“吱吱”声，从那中间传来低哑的声音，“你是幻术型的忍者吧。”
“是的。”
“那么，来玩玩吧。”语毕蝎尾突然伸出，少女来不及惊讶就被刺穿变成凌乱的水花。水面突然升起，溪水蔓延升高渐渐形成河流湖泊，将蝎淹没，并在水底施加了水牢术。
火光冲天，从水底喷发的火焰劈开了一条道路，河水散去，土地干涸，顷刻之间变成沙漠。
骄阳似火，似乎能看到地面上蒸腾的热气。而雪音的眼中，夜色下蝎操纵着一个傀儡，查克拉线在一片黑暗中泛着幽幽蓝光，苦无出手，只听“乒乒”两声，地面上的人已不见踪影。
沙漠上卷起风暴，幻境中蝎提着傀儡迎着龙卷风冲了进去，果不其然看到夜色中流淌的溪水，而雪音却无处可寻。
“哟~前辈也来找小雪音玩呀，恩。”金色的长发在月光下格外晃眼，远处迪达拉笑嘻嘻地挥手打招呼，“反正我也无聊来一起玩吧，恩！”伸出的手掌吐出黏土蜘蛛，分别向蝎和另一个方向飞去，然后爬上黏土大鸟，在天空来回盘旋。
“切。”蝎不屑地哼了一声，拿出第二只傀儡追击迪达拉，另一只则跟上了雪音的影子。
三方混战。
“呐，前辈，我的艺术怎么样啊？！”盘旋在高空的迪达拉笑的张狂，像个移动炮台一样地向下丢炸弹，将附近炸得面目全非。蝎自然是不吃他那一套，只不过地对空讨不到很大便宜，而他也不想对这个凑热闹的家伙使出全力。
雪音就比较惨了，吃力地躲藏却总是被迪达拉的炸弹骚扰，最后不得不与蝎的傀儡肉搏，分身术替身术风遁交换使用，偶尔用小幻术打击一下迪达拉，对蝎的傀儡则无从下手。
“好了！我认输了！”在又一次被迪达拉从藏身之处炸出来之后，立刻被傀儡制住的雪音忍不住大喊。再不喊，可就真的没命了。
傀儡停止攻击，蝎走上前来，迪达拉也从空中跳下来，站在蝎的旁边。
“干得不错。”蝎开口，却是对着迪达拉。
后者突然露出了不符合他形象的乖巧笑容，开口却是雪音的声音，“哎呀，还是被发现了呢。”
“不是变身术，而是幻术么，呵呵”蝎低低地笑了，“真想让那家伙看看你现在的脸啊，他要是有你一半乖巧就好了。”
是真实，还是幻术？
一切恢复原状，夜晚，溪边，一切还是原样，从一开始就没有迪达拉。
“蝎先生过奖了。”雪音笑得乖巧，心中却在犹豫要不要问清楚他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过招。
“你在这里有大半个月了吧。”
“是的。”
“这里一开始叫做‘晓之家’。”蝎的声音低哑得让人听不出语气，“你应该知道，我们都是叛忍吧。最早的时候，佩恩说让我们把这里当做自己的新家。可是很少有人真的到这里来住。就算是没有任务的时候，也是在四处游走。”
“是因为还是忘不掉自己的村子吗？”雪音想起鼬说的话，以为晓的人都和他一样是有什么苦衷的。
“呵，说村子，一个村子里到底有多少人是自己真正在乎的？”
雪音想起之前断风的族人，无言。
“你也发现了吧，这段时间大家没事的时候都聚在这里，连佩恩那万年不挪窝的家伙都跑过来了，你觉得是为什么？”
“诶？这里不是你们的基地吗？”
“嘿嘿，我也说了，这里本来没人住的。只不过是你来了之后，大家才凑热闹过来的。”蝎难得笑了笑，“说是凑热闹，其实也不是为了你。鼬那家伙，对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这点别说你不知道。”
“唔，这个，这是因为……”
“鼬加入晓已经六年了。期间除了偶尔的冷笑就没见过其他的表情。遇到你之后，万年冰山融成水，温柔的让人难以置信。”
雪音心中小小地得意羞涩了一番。
“所以大家才来看他的笑话。不过……你才来半个月，几乎所有人都去你那里蹭过两次以上的饭了吧。”
……的确。“可是蝎先生只来过一次。”而且只是坐了会儿就走了。
“……我不需要食物。雪音，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你记住了大家食物上的喜好，刚才幻术里，迪达拉的战斗方式说话语气也很清楚。记住每一个人的喜好，是为什么什么呢？”
“我……只是习惯了。之前失忆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不管什么都行，总之都先记下来。后来……就只是想着怎样对大家好吧。”雪音有些害羞地说，“比如鼬，如果饭后有甜点的话，他就会很高兴。有些事情如果能达到默契，也会减少彼此不开心的机会。而你们……是鼬的同伴吧，鼬他不太喜欢交际，那就我来缓和好了。”
“……”他能感觉到，她没有说谎。亏他还以为她有什么居心，没想到只是单纯的被鼬骗得死心塌地而已。晓的人从来没什么人情，即使她现在对他们很好，他们对经常去她那里蹭饭，会去指点她的修行，但是如果有必要，也会毫不留情地除掉她。因为她只是任务的附属品而已。“我们这群人里，其实也不需要什么交际。”他说完就准备走了，爱这种东西，如果是假的，那还不如没有……
“呵呵，是么？”雪音没发现蝎的失落，“既然你们都来到了‘晓之家’，也不妨来重温一下家的感觉。就当我多嘴吧，我会把这里当家看的。”因为，这里是鼬所在的地方啊……
蝎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安静地离开了。
雪音在原地轻轻叹了口气，便继续开始溪水中的修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