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浪子》 18 共赴黄泉路 免费试读
赵瑶走后，金石到了对面，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张老大，蒋光头，七寸疤，卫娟他们，心想他们都已经走了，这心里有事，也就不管他们的去向了。他望了一眼装得满满的，已遮好油布的解放牌大卡车，朝几百兄弟抱拳拱拱说：“兄弟们，谢谢你们来送我。我走了，大家快回去吧。”便上了面包车，见李建华，方刚，田荣，赵建平，毛伟康，小仪，黄莹，小弟，卷毛，欣妹都在，后排的座位上堆满了纸箱，其它座位下还塞了不少东西，前面的发动机盖上放着六只旅行袋，司机是方刚的兄弟钱勇，就说：“钱哥，你先开车，不然下面的兄弟不肯走。等过了徐汇停下来，20分钟后再开，我有点事。”
自开车后，金石只是吸香烟，靠在小仪肩上半声也不吭，李建华他们还以为他在考虑怎么对付随时都会发生的一场恶战，所以抽着香烟轻声说笑，谁也不去打扰他。钱勇始终通过反光镜注视着车后的情况，还会时不时地送出消息：“四哥，其它车都没了，就剩下一辆邮政车了。”金石应了句“知道了”后，继续抽烟。不久钱勇的话又送了过来：“有三辆大客车跟上了我们。”金石应了句“不管他”后，毛伟康不安地说：“四哥，看来今天非要大把大把地死人了。”赵建平笑着说：“死怕个吊，能赶上今天这大场面，砍起人来肯定痛快。”方刚说：“是啊，我们六个大哥并肩作战，谁也丢不起这个脸，还不拚命地往死里砍。”田荣说：“四哥，我们全用大刀片，你身上带了什么家伙？如没带，这车上有太平斧，有鬼头刀，还有铁棍。但都太重，不知你能用吗？”金石还是没吭声，只是从原来的肩上躺在小仪的身上，双脚还搁在黄莹的腿上。直到吸完手中的香烟，金石这才说：“我知道，邮政车是黑龙江的那些人的。但他们不是来杀我的，而是来保护我的，你们一定觉得这话挺可笑吧？”大家都点了点头，但没有人问为什么，他们知道四哥不是个胡乱说话的人。黄莹问：“当家，这么说，你刚才见过瑶瑶了？”金石点头说了句：“我被你表姐害惨了。”就把赵家的事象讲故事一样地告诉了大家。
“他娘的，这女人真不是个玩意。这不是在存心害人吗？”
“李建卫也真是，竟然这么杀人。”
“现在想想，他还真死得活该。”
“四哥，到了广德，如赵家人砍你，你真的不还手？”
“还有，赵家那丑姑娘，你真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妞啦？”
大家嚷了一通后，金石长叹了一声，说：“我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既然承诺了瑶瑶，就要兑现。瑶瑶除了丑点，人好心善，为了我向自己的家人下跪，这种女孩值得爱。只是让我愤怒和痛心的是，李建卫竟然是这么个狂人。而卫娟更是可恶，不老实到这种程度，也只能怨我自己瞎了眼。唉，为了他俩，我犯浑，我作孽。如瑶瑶不对我说出真相，那后果可以想象。我真的怕呀，一但打起来，象你们这些人都不是怕死的孬种，为了我这个浑裘，砍死别人是罪过，被人砍死实在是冤枉。往后，谁也不许再管卫家的事，她不再是我嫂子了。莹莹，我也不许你再去卫家，和卫家人有任何瓜葛，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黄莹清楚自己被表姐牵连了，还真怕金石会从此不理自己，那她真是觉得好冤啊。此刻听了金石话，这才放下心来，乖巧地点头“嗯”了声，随后朝车窗外叫道：“卫娟，我操你姥姥，我操你家十八辈祖宗。”
辆邮政车超越了面包车后，在前面停了下来，钱勇急忙踩刹车。金石清楚，是赵瑶的车到了，就说了句：“想看热闹的下车，但谁也不许带家伙，更不许动手或乱说话。”随后让钱勇打开车门，大家都随他下了车，来到了面包车前面。
邮政车车厢的门被打开，从车厢里涌出十条汉子站成两列，将手放在了身后。接着，又跳下来个平顶头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个戴着口罩和墨镜的长发女孩，这女孩就是赵瑶，男子是她大哥赵龙。兄妹俩走到距面包车三米处停了下来，赵龙脱了上衣，慢慢地在原地转了一圈随后，说：“请四哥出来说话。”
金石朝赵瑶点头一笑，走到赵家兄妹俩面前刚要说话，突然听见身后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脸色大变，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张老大，蒋光头，七寸疤，卫娟手持砍刀，带着一百多个兄弟冲杀了过来。他怕引起赵家兄妹的误会，忙朝迎面冲杀过来的人怒声叫道：“都给我站住。娘的，把家伙全收起来。”张老大，蒋光头，七寸疤听了一惊，急忙手一举，招呼兄弟们停住脚步，却听卫娟叫了声：“四哥被对手胁持了，大家上呀，把四哥抢回来。”犹豫中的兄弟听了这话，挥刀又冲了过来。“都他娘的站住。”金石惊恐中怒吼了一声，伸手将赵家兄妹护在了身后，叫道：“张哥，蒋哥，十五哥，兄弟们，我们都被卫娟这女人给骗了，是她隐瞒了李建卫在佳木斯杀人的真相。谁都知道，四哥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可这回却犯了浑，你们可不能跟着我犯浑啊，继续被卫娟这个女人蒙骗。听我说，李建卫在佳木斯凭白无故杀了赵家兄妹，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我不知情，所以犯浑，你们可不能跟着我犯浑呀。要不然，砍死别人是罪过，被人砍死太冤枉，你们自己想想吧，被人当枪使值不值得？”
随后怒视着一脸恐惧的卫娟说：“我始终把你当个好嫂子，为了你们卫家的安危，我尽了全力，把自己的脸面都扔了出去。上午我还在问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可你他娘的说没有，我真是有眼无珠瞎了眼。”说到这，他突然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愤恨地说：“你这个女人，害我一个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这么多兄弟全害了，你真是他娘的恶毒。我警告你别再玩火自焚，不然别怨我没看在莹莹的面子上，对你不客气。哼。”金石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张老大，蒋光头，七寸疤忙让兄弟们收起刀，离卫娟远远的，只怕被这女人坑了，到死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连卫琴和卫萍都觉得有这样的大姐丢脸，还朝她“呸”了一声。
解决了这突发事件，金石这才朝赵龙抱拳说：“赵龙大哥，我这人爱把话说在明处，免得彼此不愉快。娘的，偷偷摸摸的算什么事嘛。”赵龙还真没想到小小的金石竟有这份魄力，打心里为自己的小妹高兴，也抱拳说：“这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四哥果然是爽朗人。”
“赵龙大哥客气了。爽什么，都犯浑了，如不是瑶瑶说了真相，我就酿成大祸了。”
“这怎么能怨你呢。”
“不怨我怨谁。不瞒你说，我想想都后怕，如我们双方一动手，会死伤多少人。”
“还真是这话。现在想想，瑶瑶爱你是爱对了，还救了双方这么多人的命。”
“所以说，你赵龙大哥放心，我会把瑶瑶当恩人来爱。丑点算什么，那是狗屁，蠢猪才计较呢。”
“好，你这小妹夫我认了。可瑶瑶想你一路了，把你另两个也带上，坐我们的车去广德。”
“那就听大哥的。你们先上车，我和兄弟们说几句话，马上就来。”
赵龙对这小妹夫不论是为人还是胆识都非常满意，就朝他摆了摆手。金石到了张老大，蒋光头，七寸疤面前，朝兄弟们鞠了一躬，说：“三位哥哥，各位兄弟，实在是对不起大家，一切都怨小弟愚昧范了浑，险些酿成大祸死伤兄弟，小弟真是无地自容，愧疚难当，往后也没脸见道上的各路大哥了。请回吧，三位哥哥。蒋哥，代我问你娘好，就说我下次回来去看她。”随后走到面包车前面，对李建华说：“五哥，这一关是过了，但广德那一关就不清楚了。我和莹莹，仪仪坐他们的车，你们跟着邮政车就是了。”李建华点头笑了句：“四哥，广德那一关闯不过去无所谓，我们兄弟正好同年同月同日死，黄泉路上有个伴。”手一挥，就和方刚，田荣，赵建平，毛伟康，小弟，卷毛，欣妹，钱勇上了面包车。
而那些兄弟怎么也不肯就这么回上海，好歹也要将四哥安全送到目的地后才能安心离开，张老大，蒋光头，七寸疤这三位做大哥的也没办法，只是苦了卫娟，三辆大客车谁也不让这女人上。
就这么，邮政车，面包车，卡车，大客车开走了，路边就孤零零地留下一个流着眼泪的卫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