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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天定最后一章在线阅读 上官丽萍全文小说完整版

时间:2019-02-11 08:32:14编辑:紫南

爆款好书《姻缘天定》是来自作者斗士魂最新创作的言情都市小说,主角是上官丽萍,小说文笔成熟,故事顺畅,阅读轻松。主要讲述上官丽萍虽然你是一个农民的女儿,但是很有理想,很有和抱负,她立志要离开农村,进入大都市生活,好摆脱父辈那样贫穷的日子。读大学是摆脱贫穷落后的有效途径之一。经过努力,上官丽萍如愿考进了赫尔南大学。

《姻缘天定》 第17章 自己能处理好的 免费试读

上官丽萍正在和上官十五通电话,说道:“喂,上官先生吗?是我,我有事要和你说,不,不用约了,就在电话里说吧。对不起,我再三考虑,春节不合适陪你回新加坡。噢没什么,你很优秀,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正式办离婚手续,我——我要去趟法国,只是去看看,我要亲眼看到宇文锦宇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然后才能无怨无悔的嫁人。你能理解吗?”

上官十五沉默了一会,说道:“我能帮你什么吗?”

“我自己能处理好。”

“那饭店那头就先全权交给张扬处理,你看可以吗?”

“可以。”

“那我就这样布置了,什么时候回来通知我。”

“好的,再见上官先生。”

“保重。”

上官丽萍放下电话,有些沉重。

空无一人,飞机的隆隆声从窗外划过。

电话铃声响起。

宇文锦宇来接上官丽萍母女。他有些胖了,样子却显得年轻了,眉目之间又恢复惯有的思索形状,但很平缓,站在国际通道出口处,远远望见上官丽萍与宇文玉凤推着行李走来,俨然就是一双标准的,忧郁的东方丽人,他有陌生感,他不敢奢望世界上竟然有这样两个女人不远千里地来看他。

宇文玉凤发现了出口处的宇文锦宇,悄悄拽了拽上官丽萍的衣角向她示意。

上官丽萍骤然见到宇文锦宇,就像睡梦中被人推醒了,一睁眼便遇到强烈的光亮刺激,不得

不把眼睛闭上一样。眼睛一闭上,宇文锦宇就消失了,而上官十五却显现出来。他脸色苍白地听她解释,最后伸出手来,与她握别,之后,又用左手轻扶在胸前,两眼全神贯注地看着她,既表示着理解,又另有希冀。再睁开眼时,已站在宇文锦宇面前。

三个人见面,像是在各自想着各自的问题,眼睛各自看向不同的方向。

出租车里,宇文锦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是先逛一逛巴黎,还是先回鲁昂城?”

“你在哪?”上官丽萍问。

“我在鲁昂大学,离巴黎几十公里吧。”宇文锦宇扭头看见,上官丽萍手扶宇文玉凤肩头眼睛

看着车窗外,似乎在用耳朵与他对话:“那就去鲁昂大学!”

一进门,上官丽萍和宇文玉凤就站在客厅中间,带来的提包放在脚边上。

宇文锦宇感到诧异但很快就理解了,为了化解某种必须化开的陌生,宇文锦宇对上官丽萍笑,说道:“你的工作我也帮你找了。就在离这儿不远的一家新闻图片社。他们欢迎全世界的摄影家,没有任上官种族偏见。你以前的摄影作品带来没有,没有的话叫人赶紧寄来,还有个问题就是你的外语——。”

上官丽萍打断宇文锦宇的话,说道:“我和宇文玉凤住哪里?”

宇文锦宇这才想起来指引房间,说道:“哦,这间是宇文玉凤的。我们在这里。”宇文锦宇指着主卧房说。

上官丽萍讥讽地笑,说道:“我们——?”

宇文锦宇弄得也不自然起来,说道:“哦,没关系,还有一间客房。”

宇文锦宇亲自动手,为远道而来的上官丽萍宇文玉凤做了一道法式猪扒汤面。

上官丽萍斜眼看着宇文玉凤讥讽,说道:“这面条的味儿也变了啊!”

宇文玉凤瞅了瞅宇文锦宇,风驰电掣般闪过一个念头,而且轻声嘀咕了出来,说道:“我爸爸比那个什么上官十五强多了!”

宇文锦宇不以讥讽与沉默为尴尬,自己先吃完了,耐心地等他们吃完,再将盘子勺子收拾好也没让他们帮忙。

桌上有上官丽萍滴上去的几滴面汤,上官丽萍看到了,正想着怎么把它清洁一下,宇文锦宇将盘子收进厨房之后拿着一块干净的抹布和一支清洁喷剂又出来了,上官丽萍下意识地要上前接过抹布,可就在宇文锦宇伸手要交给她的时候,上官丽萍又没有接,拉起宇文玉凤手走进了宇文玉凤的房间。

“这间屋子通着花园,现在看不见,早晨可以在那里打太极拳呢。”宇文锦宇跟进来说。

上官丽萍没有搭话,宇文锦宇有些无趣地退了出去。

宇文玉凤最终打破沉默,说道:“妈,我瞌睡了。”

“帮妈出个主意!”

“哎呀,你们也真累!你去客房吧。不是给你准备了客房吗?我要先睡了,倒一倒时差。”

上官丽萍轻轻出门,准备着溜进客房先想一夜再说,路过书房时突然止住了脚步。

宇文锦宇坐在书桌前,灯光映照着宇文锦宇智者的侧面,构成了一幅美妙的夜景。

很久以前,上官丽萍刚认识宇文锦宇时就认识了这样的景致,现在她突然又被出

现在异国的这幅风景吸引住了。

宇文感觉到了上官丽萍的目光,轻轻地放下书,说道:“有什么事吗?”

上官丽萍忽然莫名其妙地要求,说道:“我想去看看长孙笑兰老师!”

“她可很不好找哦。”

上官丽萍火力侦察,说道:“反正不远,我到她家去等就是了。”

宇文锦宇笑,说道:“是不远,可也不比你来的天朝近吧。”

上官丽萍也说不上是惊还是喜,说道:“她没在法国?”

“她全世界的走动,现在怕是去了开普墩。”

“南非呀?”上官丽萍叫道。

“对。”宇文锦宇学着外国的习惯,倒了两杯酒,给上官丽萍递上一杯,说道:“喝一杯?”

“你是不是什么都像外国人了?”上官丽萍接过酒杯,还悄声说了一声谢谢,看到宇文玉凤

的房门已关上了,莫名其妙地害了羞,绷紧了神经,一口将酒干了才觉得不该是这么个喝法。抬眼再看宇文锦宇时,宇文锦宇丝毫也没有觉得这种喝法有什么不对。

“晚上我们住这里安全吗?”上官丽萍脸上发烧,突发怪问。

宇文锦宇没有听明白里边的又一层的讥讽,说道:“为什么不安全?X城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不会有什么法国女人半夜来敲门、砸窗户吧?”上官丽萍直截了当。

宇文锦宇放下酒杯走过来,默默地圈起面前的这个小女人,后者浑身痉挛了一下。

宇文锦宇要拥着上官丽萍进主卧室,上官丽萍挣脱着,说道:“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让我来?”宇文锦宇表情是似乎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但手却在深入了。

“不,我们还没有讲话呢!”上官丽萍叫道,说道:“我要嫁人了,我是来最后看看你的,你不爱

我,不!”

比力气,上官丽萍当然不是宇文锦宇的对手,说道:“我是不是太胖了?”撤退到最后上官丽萍问。

“你该胖一点!”宇文锦宇热乎乎地说。

“我都答应人家了,你叫我还怎么嫁人啊!”

上官丽萍从噩梦中惊醒,怕惊动了宇文锦宇,回头看看,宇文锦宇平静地打着呼噜。

上官丽萍悄悄起来,上了洗手间,又查看宇文玉凤的房子,后来索性连整个屋子看了一遍,才回到卧室,手拍拍胸口,见宇文锦宇翻了个身,忍不住推了推宇文锦宇。

宇文锦宇迷迷糊糊地转过身来,说道:“怎么?又做什么梦了?”

上官丽萍摇了摇头,说道:“我有很久都没有梦了!就是心里惶惶的,像偷住在别人家里,别人又宇文上就要回来似的!”“”

宇文锦宇将上官丽萍拉向被窝在自己怀里焐着,说道:“再也不会有什么来伤害你!这里是你在法国的家!”

“外国就是这样的吗?”

“对,太安静了是吗?刚来都有些不适应,慢慢就能体会出好处来,睡吧。”

宇文锦宇很快又酣然入睡了。

上官丽萍却睡不着,黑暗中睁大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呼吸和宇文锦宇的呼吸的节奏。

法国的第一夜让上官丽萍彻底地明白了,她最终还是宇文锦宇的妻子,不管他是刻薄的、绝情的,还是像现在这样打着呼噜的,这似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觉,是宇文锦宇烙在上官丽萍心里的烙印,永生无法抹去,而和蔼可亲的上官十五终究不过是一个美妙的幻觉而已,就像别人家的风景。

上官丽萍翻过身来,紧紧地拥抱着自己的丈夫。

宇文锦宇带着上官丽萍抱着一大本上官丽萍的摄影作品进来,宇文锦宇很熟悉地与老板拉辛打招呼,说道:“嗨,拉辛!”

五十岁左右,有些秃顶的拉辛起身,说道:“教授,这就是你介绍的来自东方的摄影家。”

说着,十分仔细地打量着上官丽萍,和蔼地与上官丽萍握手,半个拥抱的样子把她带到座位上,始终面带微笑地看着上官丽萍交上来的作品,对当时作为大学教师的宇文锦宇擦玻璃的照片很感惊讶和认同,说道:“是啊,毛泽东强迫知识分子劳动!邓小平也这样吗?到现在?”

上官丽萍用半通未通的英语解释,说道:“不是强迫,是自愿!”

拉辛提醒上官丽萍,说道:“上官女士,这里是法国,一个自由的国家,没必要硬把强迫要说成自愿。”说着摇头叹息不止,说道:“是的,是的!专制与撒谎是孪生兄弟!文化大革命!毛!”拉辛最后一副真诚的悲天悯人的样子欢迎上官丽萍的到来,说道:“欢迎你,上官女士!”并为上官丽萍冲上一杯咖啡。

上官丽萍似乎受不了那份关爱,说道:“其实,我完全可以不工作,我丈夫完全可以养活我!”拉辛笑得更意味深长,说道:“女人不工作,丈夫养活?贵国还有多***女靠丈夫养活?她们

有没有工作的自由?”

上官丽萍顶撞,说道:“她们什么自由都有!”

拉辛把这句话理解成了“除了自由什么都有”,特别难过,耸肩摊手,做出看不清楚是悲悯还是讥讽的微笑,说道:“哦,上帝,除了自由什么都有,那就请到我们的图片社来好好地呼吸呼吸自由的空气吧!这里,你可以拍一切你想拍的东西,只是一,不能违法;二,要有人愿意出钱买来看。”

上官丽萍收起自己的作品,说道:“可我现在更想享受的是做一个全职太太的自由,可以吗,教授?”

宇文锦宇温和地看着上官丽萍,居然也做出耸肩摊手的姿势。

上官丽萍一大早送宇文玉凤上学,然后又匆匆回到厨房为宇文锦宇做早饭,叫宇文锦宇起床吃饭后,又在门口送宇文锦宇上班,还有西式的吻别礼。

上官丽萍又站在家门口的屋檐下迎接父女的归来,照样是相拥一吻。

宇文玉凤义愤填膺地突发议论,说道:“今天,一个天朝人到我们学校去演讲,把天朝骂得一塌糊涂,像他自己根本就不是天朝人似的。一个法国同学问我,你为什么跑出来?是不是你家里人要强迫你给人做小老婆?”

“我来这里已经半年了,电视的上天朝不是发水,就是爆炸。这里的人把天朝想得太差了!你都有什么认识,教授?”上官丽萍加入进来,并看着宇文锦宇,可宇文锦宇是一反常态的沉默。

三人默默地吃饭,不再说话。

望着沉默的宇文锦宇,上官丽萍忽然想起自到法国以来,宇文锦宇与她的交流几乎只有***了。不过,在宇文玉凤眼里,爸爸的这种沉默倒是远比妈妈的附和更让她感动。

宇文玉凤坐在宇文锦宇的书台前,让爸爸帮自己补法文。

上官丽萍端了一杯茶进来,发现宇文锦宇的袜子破了,观察一番,找出了原因,随即拿出一把剪刀,拉过宇文锦宇的脚,架到自己的腿上绞起指甲来,说道:“不影响你们吧?”上官丽萍问。

“不影响。”

“你回头再绞吧!”宇文玉凤有点烦。

上官丽萍很不满意宇文玉凤的样子,没有理睬。

宇文锦宇连忙把宇文玉凤的脑袋扳过来,说道:“看着课文!”

上官丽萍边剪指甲边议论,说道:“现在再也听不到你的精彩演讲了!”

宇文锦宇淡淡一笑,说道:“给别人扛活,当长工,挣钱养家糊口就是了,有什么可说的呢?”

上官丽萍抬头望了望如老僧入定的宇文锦宇,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低头剪指甲。

宇文锦宇眯着眼,似乎很满意这种安静的生活场景。

宇文锦宇与长孙笑兰一起散步。

宇文锦宇对着长孙笑兰侃侃而谈,说道:“你是对的,我真应该早点离开那个灾难重重的海南,我要写一本书,将什么是法国革命,什么是巴黎圣母院,什么是司马梭的《民约论》的真正精神一一表述。首先要写的是砍下路易十八脑袋的罗伯斯庇尔,他在发现自己身上一样有路易十八的残暴专制倾向之后,是自己把自己送上断头台的,从而从根本上结束了法国的封建专制统治;你看,审判了他人之后法国人对自己的审判更为有力呢!你知道巴黎圣母院的尖塔为什么高耸云霄,这是因为人对理想的追求永远超过了现实改造的速度,而天国提供了尽善尽美的极至;还有《民约论》为什么会被我们当文学作品读了呢?他应该成为一切政治学的基础啊!哦,还有那个穷困潦倒的巴尔扎克,为什么人类往往把自己最优秀的孩子逼迫得如此不堪呢?我看来不是当救世主的料,那就当一回使者吧,把天堂的美妙告诉自己的同胞!”

长孙笑兰平静地听着宇文锦宇大发议论,突然插问,说道:“那你觉得天朝的灾难是什么?”

“当然是封建专制的残渣余孽!”宇文锦宇脱口而出。

“那么有地主了?”

“没有!”

“有皇帝了?”

“没有!”

“有士大夫贵族了?”

“没有!”

“有孔孟之道的思想地位了?”

“没有!”

“那有什么残渣余孽?”长孙笑兰逼迫着宇文锦宇问。

“对了,那是没有信仰!”

“全世界都没有信仰!”

“你胡说八道!”宇文锦宇叫了起来。

“信仰是什么?”

“这个——”宇文锦宇一时没有准确的说法。

“信仰是不分析,不逻辑,不变化的执着!对吗?”

“是这个意思!”

“那好,全世界是不是都在分析?”

“是在分析。”

“是不是越来越逻辑?”

“是这样的。”

“是不是越来越变化纷繁?”

“是这样的!”

“那还有信仰吗?或者说信仰是世界发展的趋势吗?世界上哪个国家和政府在制定发展

计划时请教过上帝?天朝的改革开放不也是彻底打破‘两个凡是’,从实际出发变化而来的吗?”长孙笑兰盯着宇文锦宇问。

“那你说天朝的灾难是什么?”宇文锦宇空虚了。

“天朝的灾难是一知半解的所谓聪明人在胡整,目的是要人们认为他是千年不倒的胡杨!天朝的灾难是整个西北地区的沙漠化!你知道吗?西北沙漠上有种‘苜蓿草’,沙漠摧毁了千年的胡杨,摧毁了整座的城池,摧毁了无数自以为是天神的偶像,但不能将‘苜蓿草’摧毁,相反地,小小的‘苜蓿草’能抗拒风沙,营造出绿洲。依我看,无数小人物不受捉弄的生命热情才是人类的希望。”

“照你这么说英雄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宇文锦宇叫道。

“在蒙昧的时代,人们犹如行走在沼泽中,上前探路,并指示出正确方向是英雄的业绩,他有意义啊!可今天,全世界的资讯发达,各种制度有了千年百年的比较,人人都有判断力,都会做出自己的选择,现在的所谓英雄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公里标牌。”

宇文锦宇震惊地望着长孙笑兰,哑口无言。宇文锦宇从此闭上了嘴巴,惟恐自己的胡言乱语捉弄了小人物的生命热情,不

断地琢磨着小人物的生命热情,不断地审视着自己还有可能实现的人生价值,宇文锦宇这才给上官丽萍打了第一个询问电话,不知道这个小人物的生命热情还在吗?也许让这个小人物幸福就是他宇文锦宇此生的价值吧。

上官丽萍已经剪完指甲,仍坐在宇文锦宇身旁低头补着宇文锦宇的破袜子。

宇文锦宇睁开眼,伸出手在上官丽萍的头上爱怜地轻抚起来。

可是,小人物的幸福也不容易维持,时间一长,生理上的吸引自然慢慢耗尽,精神上的探讨因为生活的静止而没有意义,谁都意识到了平静中的乏味。

上官丽萍抬起头,望着宇文锦宇。

宇文锦宇的眼光却游离开了,还打了个哈欠。

上官丽萍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宇文锦宇漫不经心地,说道:“是不是我每晚打呼噜让你睡不好。”

“那我今晚试试睡客房吧。”上官丽萍试探着问。

“也好,其实国外的夫妻基本都是分床睡的。”

上官丽萍悲哀地又低下了头。

“怎么了?”

“没什么。”

“是啊,这就是正常的普通人的生活,是不是有一种叼着一根芦苇秆在深水里潜行的味道?”宇文锦宇的两只眼睛像两只梨,水西门西门的却没有味道。

上官丽萍孤独地游逛。

叼着芦苇秆在深水里潜行,像一道魔咒把上官丽萍的日子弄得十分伤神,她并不觉得普通人的生活就是这样可悲的图景,可又没有驳斥的理由。

上官丽萍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着看不懂的电视,又烦躁地关掉电视,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猛浇自己的脑袋。

上官丽萍躺在客厅里,隐隐听见宇文玉凤在他爸爸的床上唧咕,仿佛要把失散多年没有讲过的话都要弥补起来似的。

上官丽萍突然起身冲进宇文锦宇房间,冲着宇文玉凤,说道:“这么晚了,还不回自己房去睡觉?”

宇文玉凤一离开,上官丽萍上前扑到宇文锦宇身上疯狂地吻起来,把宇文锦宇弄得不知所措。

上官丽萍披着睡衣从宇文锦宇房里走进来,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突然看见电话,象捞到救命稻草似的拿起电话拨号,说道:“喂,小不点吗?对,是我,哦,我们这已经是深夜了,你怎么样?忙?忙好呀!我这里——哦,还不错,没什么事,抽空帮我的房子开门通通风,好,再见。”放下电话,想了一想,又拨了个电话,说道:“喂,张扬!怎么样?我?没什么劲,语言不通,电视也看不懂,整天在家呆着。”

张扬在电话里不冷不热,说道:“哎呀,那——,不都说国外好吗?你怎么就不行呀?”

“海南现在怎么样?”

“谁知道呢?又来低谷了,好多人都跑了,可还有些人撑着,说是还要火起来,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那——饭店情况怎么样?还有,上官先生——?”上官丽萍问得有点胆怯。

“怎么?占着法国,还惦记着新加坡呀!”张扬讥讽道。

上官丽萍明显觉得张扬变了,也无法深谈了,说道:“也没什么,带我问个好吧。”

宇文锦宇走了出来,随意地,说道:“我要早点睡了,明天一早要去宇文德里。”

“带我去吧?”上官丽萍大着胆子热情地请求道。

“不行,有好几个同事一起去呢。”

“他们都没有老婆?”

宇文锦宇叹了一口气。

“你从不带我见你的同事!”

宇文锦宇扭头看上官丽萍的眼神是乜斜的。

上官丽萍迎上这目光,说道:“我真的就那么差?”

“也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上官丽萍追问道。

“没什么意思。你挺好!”宇文锦宇不想深究。

上官丽萍既然开口了就不依不饶,说道:“你不说明白,明天我就不让你走!”

“那我就不走了。”宇文锦宇笑道。

宇文锦宇根本就没理会与上官丽萍昨晚达成的口头协议,提着提包出了门,走进了有男有女、有说有笑的汽车,连再见都没有跟上官丽萍说一声,仿佛上官丽萍,以及上官丽萍的意见都压根儿不存在。

上官丽萍照例送到门口,等汽车开动,返身神经质地摔上了房门。

宇文玉凤刚吃完饭,正准备去上学,用英语问了声,说道:“妈,怎么了?”

上官丽萍神色凝重地,说道:“宇文玉凤,我要回海南!”

“为什么?”宇文玉凤显然毫无思想准备。

“没什么,你回不回去,自己想好!”

宇文玉凤一看上官丽萍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换了中文,勃然变色,说道:“我都让你们搞得烦

死了!”

“对不起,可这种两脚不挨地的日子我实在过不了!”上官丽萍歉意又无奈地咧了咧嘴。

宇文玉凤嘀咕,说道:“我看到哪里你也两脚挨不着地。”

上官丽萍似乎太习惯搬家了,转身收拾起行李来,不一会儿,宇文玉凤也迟迟疑疑地加入

了进来,很快就达到了随时动身的程度。

“我们还是要跟他告别的,不能像他那么粗鲁没有礼貌!”上官丽萍说。

宇文玉凤不以为然,***,说道:“他出国之前也向我们告过别的。”

宇文锦宇从宇文德里回家发现上官丽萍、宇文玉凤一副要走的模样,十分惊讶,说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回国,回海南。”上官丽萍回答得很干脆。

宇文锦宇有些吃惊,说道:“为什么?”

上官丽萍愤然不理,让宇文锦宇去猜。

宇文锦宇望了眼宇文玉凤,宇文玉凤假装看电视,知道他们肯定谈不出任上官结果。

宇文锦宇只得再次耐心地问上官丽萍,说道:“到底为什么?总得有个原因吧。”

上官丽萍大声叫,说道:“我就是想回去,我需要回去,而你这里并不需要我,你满意了吧!”

宇文锦宇又望了眼宇文玉凤,宇文玉凤充满同情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宇文锦宇转向上官丽萍建议,说道:“出去走走好吗?”

夜色格外幽静,几乎看不见行人。两个异国他乡的人的对话显得格外哲学。

宇文锦宇针对上官丽萍的所谓需要论,说道:“需要和需要的感觉都是自己制造出来的。大到一个国家,一个政党,小到一个个人,其实都没有来自外界的绝对的需要!所以你就不要说什么你需要哪里和我这里不需要你的话了。”

“你说的话太深奥了,我真的不懂!”上官丽萍并非讥讽地慢应着。

宇文锦宇在思考着让上官丽萍听明白自己的话,正好来到一处坡度极大的斜坎上,到他们已经不能轻松迈步的时候,宇文锦宇再说出话来就是一个通俗的哲学家了,说道:“那么,你回海口去干什么呢?难道那里会有什么你非干不可的事情?你说你在这里脚下发虚,在那——,在那里你是否就真的能够不发虚呢?其实,谁的脚下又不发虚呢?所谓的择天、择地、择人、择时都是针对那些有信仰、有理想、有抱负、有历史使命的人而言的。做一个普通人,不就是活着吗?在哪里不是活着,不是漂着?”

上官丽萍懂了,懂得很开心,她学着思辩的口吻,说道:“我肯定就是一个普通人了,也肯定没有理想,没有抱负,什么叫历史使命我都不知道!”

宇文锦宇一听又欣赏又惊讶,说道:“你确实是一个普通人!而且是一个诚实的普通人!”

“所以哪里都能活呀,为什么非要留在法国不可呢?”上官丽萍第一次将宇文锦宇引进了思辩的陷阱。

宇文锦宇知道了上官丽萍的意图,但就是不肯说出“我爱你”,所以狡辩,说道:“这里的空气比天朝好呀,这里的水也比天朝干净。”

上官丽萍果然大失所望,说道:“那,你就在这里享受空气和水吧。”

“我就是觉得这里很好。”宇文锦宇突然感叹起来,说道:“像我现在这样,天天说着谁也不知是真

是假,也不知这些外国孩子听得懂听不懂的天朝历史,居然能挣钱养活着一家人,生活还真不会有问题。人居然还可以这样活着?在以前的几十年里,我从来都不知道的:人居然可以完全没有目的,没有理想的这样活着!而且活得很健康!”

宇文锦宇和上官丽萍散步回来,舒舒服服地上了床。

“这多好呀!到家就有床可以躺,你也快点睡吧!今晚睡我这?”

上官丽萍点点头。

宇文锦宇搂过上官丽萍,以为危机已经过去。

上官丽萍却在他的肩后默默地流下一行泪。

例行的告别又要开始,上官丽萍还是站在屋檐下,但今天没有招手。

宇文锦宇望了望客厅里触目的行李,觉得不放心,扭回头来对上官丽萍苦笑着耸了耸肩,说道:“现在这样不是你一直追求的生活方式吗?这就是所谓的全职夫人,整天就在家里。要不,你就生个孩子吧?”

上官丽萍动心了。

宇文锦宇前脚刚出门,宇文玉凤立即冲着思考着是否生个孩子的上官丽萍嚷了起来,说道:“走吧!去定机票,我们已经跟他告别了!”

“你也想回去?”

“当然,这里的学校学不到东西,一个洋鬼子还老爱对我挤眉弄眼的。现在回去还赶得上高考。”

“也好,怎么着都还得去一趟海口,房子都没有退呢,白让饭馆交了好多房钱。”

宇文锦宇就这样眼睁睁地望着上官丽萍与宇文玉凤这一对东方丽人姗姗而去。

宇文玉凤不断回头向他招手,上官丽萍却始终没有回头。

突然,上官丽萍停住了脚步,宇文锦宇急切地向前张望。

上官丽萍从口袋里摸出纸巾,又继续向前走去。

宇文锦宇闷闷地喝着酒。

拉辛眯着眼睛看着他,满眼的疑问,却并没有问什么。

这是宇文锦宇又一次无法言说的失败,没想到,他自以为摆脱了英雄情结,找到了普通人的理想生活境界,却遭到现实如此无情的嘲弄。

繁华灿烂的异国之夜。

出租车行驶在街道上,到处一片萧条景象。

“怎么回事?一下变得这么萧条。”上官丽萍嘀咕着。

司机接话,说道:“海南退潮了,有钱人都跑了,你看那些盖了一半的楼,脚手架都拆了。”

上官丽萍带着宇文玉凤进了家门,她本能地觉得一定有什么坏消息在等着自己,告诉宇文玉凤,说道:“这几天,你呆在家里,哪里也别去,好吗?”

“为什么?我要抓紧时间回学校,只剩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宇文玉凤叫道,既然到了海口又恨不能宇文上见到方老师。

“我忽然觉得六神无主,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我要睡一会儿。”

“哦,那是你时差没倒过来,睡一觉就好了。”

上官丽萍进了卫生间,

宇文玉凤无聊地拨电话玩,接下来的发现让宇文玉凤也大吃一惊,说道:“什么?没有钟离铃凌这个人?哦。”宇文玉凤又拨张扬的电话,也没人接。

上官丽萍突然从卫生间探出头来,说道:“你在给谁打电话?”

“钟离铃凌阿姨走了!”

上官丽萍急匆匆地找来,正在忙活的小师傅问上官丽萍,说道:“大姐可是吃饭的?”

“对不起,我找一个叫钟离铃凌的人,原来承包这个饭店的。”

小师傅直摇头,说道:“我们不是从你说的什么钟离铃凌手里盘的。”

“那是从张扬手里盘的?”

“没听说过谁叫张扬?没听说过。”

“那你是从女人还是从男人手里盘的?”

“男人,开汽车修理厂的。”

大门紧闭。

上官丽萍找到附近的一个小摊主打听原由,小摊主还认得上官丽萍。

“这怎么关关了?”上官丽萍问。

小摊主觉得上官丽萍有点明知故问:“你不就是那个上官总吗?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是你为了抵你老公的债,背着外国老板,把饭馆抵押了吗?”

宇文玉凤一听火了,为上官丽萍也是为爸爸不平,说道:“胡扯!”

“谁都这么说。”小摊主叫道。

上官丽萍拿着电话不知往哪打。

宇文玉凤建议,说道:“给你妈妈打!她一定知道轩辕戚阳在哪。”

上官丽萍拨打母亲的电话,回答是此号码是空号。

宇文玉凤紧张了,说道:“怎么回事?一下都找不到了?”

上官丽萍见事已至此,又复坚强起来,说道:“听着,宇文玉凤,这都跟你没有关系,明天你就上学。赶紧补课复习,准备高考。”

“学校不会也没有了吧?”

方老师与宇文玉凤边聊边向教室走去,说道:“法国的学校怎么样?肯定和这里的课程不大一样吧。”

“理科的内容都差不多?可是散,规定的课程不多。选修的课程特多!还有,上课很随便,学生可以随时插话提问。”宇文玉凤头头是道。

“好了,你可以专门为我们写篇报告,介绍一下法中两国中学教育的特色。”方老师关照地,说道:“宇文上就是高考冲刺了,你的基础不错,出去几个月,外语肯定又长进不少,数理化嘛,得抽空补一补,剩下的这几个月就不要变化了!你是九年教育,换了四个地方。你那个小妈妈可也真不简单!叫她这几个月不要变了!”

“是!”宇文玉凤为上官丽萍心生不平,又难以分辩。

上官丽萍翻出存折,看着上面的数字,忧心忡忡地盘算着。

宇文玉凤放学回家,上官丽萍连忙收起存折,关心地问,说道:“课程都跟得上吗?”

“没事。方老师她还说,回去跟你的小妈妈说清楚,剩下的这几个月就不要变了。等高

考过了再让她好好变一次!”宇文玉凤笑道。

“行,我再在海口找个工作。实在不行,我们就吃得差一些!”

宇文玉凤内心感激,但故做轻松地叫,说道:“哦!你找到工作了?”

“我今天找了几家饭馆,都不行!”上官丽萍有些忧郁地说。

“你干吗总找饭馆呢?我可记得你学的是美术专业。”宇文玉凤提醒道。

上官丽萍如梦方醒,扑向提箱找学历。

“你把自己学什么,要干什么全都忘了。”宇文玉凤咧了咧嘴说。

“是忘了!”

“学校里都在议论,低谷又来了,好多同学都跟着家长回内地了,剩下的都在观望,不

知道这次低谷上官时结束。”

“什么都不用管,安心读你的书。去看书吧。”

宇文玉凤回到里屋,拿起书又放下,听着上官丽萍在外间忙碌的动静。

看着上官丽萍日日愁苦,忙上忙下,宇文玉凤开始为自己拉着上官丽萍回国的那

点私心感到有些不安,但她毕竟还小,还不可能生出良心的自省来。

上官丽萍向一位眼睛冲血,头发蓬乱的经理出示了学历证明。

经理嘀咕了一句,说道:“试试吧。”

上官丽萍立马穿起了灰布工作服,腰里系上了缆绳,一手拎起一只油漆桶,一手握住了广告笔,三下两下就被悬在了空中。

天高云淡,暖风徐徐,上官丽萍好久不曾做画了,手脚都很生疏,顾着了刷子顾不着油漆,顾了油漆又顾不着刷子,最终还是为了不使油漆桶翻覆,丢了手里的刷子。

经理十分不高兴,扒在栏杆上叫,说道:“喂,你上来吧,别耽误时间!”

上官丽萍立即被两名工人给吊了起来。

经理不顾上官丽萍满脸的尴尬,伸着发红发粗的脖子叫,说道:“你到底学没学过美术?文凭

是真的还是假的?”

上官丽萍连忙抱歉,说道:“对不起,文凭是真的,我是学美术的。只是,好多年没碰专业了。”经理安排别人下去,对站在身边不走的上官丽萍,说道:“我怎么看你画画没开饭馆强啊。”

“你知道我开饭馆?”

“大小两个饭馆我都吃过饭。按社会上的说法,你也不该再找工作了。”

“为什么?什么说法?”上官丽萍刚要追问些什么,经理被人叫了过去,接着就是一番激

烈的讨价还价,跟着来人走了。

上官丽萍怔怔地站在桥上,不知自己算是被录用了,还是就被炒了鱿鱼,还有就是社会上到底在说自己什么。

一个工人走过来对上官丽萍,说道:“我也到你的饭店吃过饭。”

上官丽萍问工人,说道:“经理他还回不回来?”

“那都是没准的事。”

“我来给你们配颜料吧?”上官丽萍觉得自己得把活儿先干起来。

工人没让她插手,说道:“你还是听完老板的准信再干话吧!”

上官丽萍见经理就在桥下不远便赶过来,看见经理与客户比划着指头看样子算是成交,

就听客户问,说道:“我什么时候能见到钱?”

“那得问你自己想什么时候拿钱了。”

“你现在能给得出吗?”客户又问。

经理掉头就走,说道:“大家都很忙,我还有事。”

客户追上来,说道:“哎,怎么回事?”

经理大步流星地走着似乎不愿回头接谈,客户追上来一把拉住经理,说道:“怎么回事?”

“我觉得你问话有点不上路子。”

“我怎么不上路子?”

“你的钱还没进我的账,就说你的回扣不觉可笑吗?去把你们公司的支票拿来,等银行一扎,帐上有钱,你的钱就到手了!”

“那明天我带支票过去。”

“我等你!”经理这才发现上官丽萍站在他面前还没走,挺吃惊,说道:“你怎么还没走?”

上官丽萍这才猛然羞耻,说道:“我——”

“我给你机会了,你也试了,不行,怎么办?大家都要吃饭!”经理似乎是非常客气了。“那,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刚才说我应该不需要找工作是怎么回事?”

经理东看西看,已经开始检查干活的工人的工作质量了,说道:“扯这些干什么,我真的没时

间啊!”

上官丽萍疲惫地走进家门。

宇文玉凤拉开里屋门,悄眼望了望,想让上官丽萍稍微开心一点,就出来递了块毛巾给上官丽萍,说道:“妈,你不要急,学校里的人说,谁熬过了‘低潮’,谁就能生存壮大。”

“是吗?”上官丽萍差不多也成了思考者,拿出日见减少的存折,这种思考就显得更是急迫。

“你在想什么?”宇文玉凤粘上来问。

“在想怎么熬过低潮啊。这存折上的钱是留着你上大学的,不能乱动。”

“有就花吧,天无绝人之路,啊?”

“我明天去秀英那边的集市,说是那边的东西便宜。”

“那来回坐车不是一样花钱?”

“我骑自行车去。”

“啊!那么远你骑自行车?算了吧!啊?实在不行,我给他打电话,叫他寄点法郎来。”

“别胡闹,这是大人的事,你只管抓紧时间看书,准备高考!”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留在法国不回来了。”宇文玉凤也有些忧心忡忡了。

“没那么严重,说道:“上官丽萍宽慰着宇文玉凤,又象是自言自语,说道:“无论如何,比那种叼着芦苇秆在深水里潜行的日子要好过得多了。”

“你说什么呀。”

上官丽萍停寄好自行车,就脱下雨衣,撑开了雨伞。走进集市。

集市门前全是雨伞。男人们将雨伞高高地举起来,让女人们通过,女人们则毫不相让,不惜肉搏。一名篮子里装满了通心菜的胖女人恶狠狠地猛挤了一把上官丽萍,同时扔过来一串恶语,说道:“你挤什么?有多少男人的脏碗要等你去刷呢?”

上官丽萍幸亏人多,才免于摔倒,说道:“谁挤你了?”上官丽萍委屈地反问。

女人反身要打上官丽萍,上官丽萍也做好了迎战准备,但拥挤的人群没让她们如愿一博。

各种各样夜总会、发廊的招牌。

上官丽萍沿着路边找招工启事,不知不觉地就走进了以前根本就怕挨着边的“红灯区”,她存有在这个似乎专为女人保留的最后区域里能否找到不让她牺牲原则的一般的服务工作,果然发现了一则招服务员启事,可因心意慌张,竟不敢驻足回顾。

不敢回顾,还是要回顾。在来来回回两圈之后,上官丽萍埋头走进了玻璃门。

40.黄昏。内。夜总会。

门内并不象上官丽萍想象的那样不堪,布置的格调甚至不失高雅,接待小姐不失礼貌地招呼上官丽萍,说道:“小姐。消费还是应聘?”

上官丽萍强压不安,说道:“你外边写着招聘服务员是怎么回事?”

小姐放松了不少,说道:“哦,你是来应聘的。”

“我只是来看看的。”上官丽萍往后退了一步说。

“我看你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了。”小姐拉开抽屉准备找出登记表。

“如果应聘怎么报名?”

“你当小姐还是当服务员?”

“你招聘启事上写的不就是服务员吗?”上官丽萍问得心慌。

“你是要当服务员?”小姐换了一张表。

“服务员一个月工资是多少?”上官丽萍看到了登记表问。

“你问的是收入吧?”

“收入与工资还有什么不同?”

“工资吗,那就是一点点的,收入吗,在客人口袋里,看你会不会往外拿了!要填表吗?”上官丽萍犹豫不决起来。

就在此时,从里边走出一名温文尔雅的绅士,他温和地看了上官丽萍一眼,又同样温和

地看看接待小姐,十分自然地做了一个引领的动作,将上官丽萍接到前厅处的一处藤条沙发上,自然而然地担当起说明工作性质,说服上官丽萍入伙的任务,说道:“其实,你是最适合在我们这里工作的。”

“为什么?”上官丽萍问得好奇。

“因为叫谁一眼看过去,你都是标准的贤妻良母!”

上官丽萍羞耻,脸红,不安,想走,但到底被绅士和善的微笑拉住了。

绅士对前台的小姐做了一个示意,随即响起了舒缓的音乐,他和着音乐的旋律缓缓,说道:“追寻贤妻良母,是所有男人心里永恒的梦!越是成功的男人,越是有思想的男人就越是如此。而到我们这里来休闲的,基本上都是这类男人。”

上官丽萍听得新奇。

绅士叫来一杯咖啡接着,说道:“现在我跟你透露一下也没关系了,盛极一时的海南钟离宇文锦宇就是我们这里的常客!”

“是吗?”上官丽萍更是要听了。

“我这家娱乐总汇的创意还是从他那里得到启示的呢!”

上官丽萍张了张口,终于没有发问。

绅士招呼上官丽萍喝咖啡,说道:“所以,我这里就非常有特色。到我这里来休闲的男人称呼我们这里的小姐是分不同阶段的。恋爱之初叫妹妹,恋爱之后叫老婆;我们这里的小姐叫先生呢,恋爱之初叫哥哥,恋爱之后叫老公。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两人抱头痛哭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在我们这里,那些时髦花哨的女孩往往没有生意,而像你这样一看就是贤妻良母的一进门就闲不着了。”绅士见上官丽萍发怔,手便伸过来摸住上官丽萍的手。

上官丽萍听糊涂了,傻傻地问,说道:“既然需要贤妻良母,为什么他们还不回家陪老婆?”

“家里没有微笑,只有烦恼,叫我如何能回家?”绅士很幽默。

上官丽萍似乎很有触动。

绅士趁势十分自然多地挨到上官丽萍身边,说道:“来吧,这里有人生真谛!”谈话变成了耳语,

“而且,挣的钞票比那些简单做‘鸡’的多得多!”说着手已经摸到了上官丽萍的胸部。

上官丽萍如梦方醒,推开已经揉到身上的绅士,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走出了大门。

前台小姐一本正经地问绅士,说道:“没拢住?”

绅士发狠,说道:“要的就是这样的贤妻良母!贤妻良母!她还会再来的!下次来决不放过。”

宇文锦宇打电话回来问上官丽萍,说道:“情况怎么样?”

“蛮好啊!起码不像你说的那样叼着芦苇秆在深水里潜行!”

“是啊,人是有些追求哦!我想让你帮我去看一个人。”

“谁?”

许多人在场,面色灰白的捂着个肿起来的牙帮子的皇甫叔公看见上官丽萍来访有些意外,但还是谨慎地接待了上官丽萍,说道:“你——,有事吗?”说着给上官丽萍倒水。

“宇文锦宇让我来看看你。”

“他在哪儿?”

“在法国。”

“宇文锦宇跑到法国去了吗?”一位面带嘲讽的中年男人插过来问,被皇甫叔公介绍,说道:“这是我们新来的经理。”

“他还回来吗?”新来的经理问。

上官丽萍见皇甫叔公埋下头来为了减轻牙疼直吹冷气也就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摸棱两可的话就告辞了。

上官丽萍叫宇文玉凤帮她挂电话,说道:“宇文玉凤,帮妈挂一个对方付费长途。”

宇文玉凤心有灵犀地,说道:“早该给他打了。”说着挂通了电话,交给上官丽萍,说道:“通了。”然后知趣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上官丽萍与宇文锦宇通电话,说道:“喂,是我,去过了。皇甫叔公好象有了麻烦,他的公司来了新的经理,我看一直有人在,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皇甫叔公叫我代问你好,说自己心脏不好才住了院,现在牙又肿了,倒是那个新来的经理问这问那的,我就说你在法国教书,别的没有多讲。”

“皇甫叔公的身体到底要不要紧。”

“看起来很灰败。哎,我可是知道你以前在海南时经常去什么地方了,那里有好多妹妹吧,你都娶了几房啊?”

宇文锦宇愣了一下尖叫起来,说道:“你怎么到那里去了?”随即把电话挂了。

日头正烈,宇文玉凤在一个嘎嘎直响的破电风扇前紧张的复习功课。

上官丽萍摇着扇子,靠在竹椅上打盹,不一会,竟睡着了,扇子掉到了地上。

上官丽萍梦见自己来到了那家娱乐总汇,坐在一大堆“妹妹”中,她一心希望被宇文锦宇挑中,而不是别的什么人。所以,一直将脑袋半低着,直到她远远地听出宇文锦宇的脚步声,才抬起头来。

宇文锦宇第一眼看过去,没有看中她,而是选了坐在她身后的一位,不过看她的眼神十分特别,仿佛在问,说道:“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上官丽萍想与他解释,自己到这里来也就是知道宇文锦宇会来!可身体和嘴巴都不听使唤。

宇文锦宇放掉别人,拉起上官丽萍,说道:“你真的是在等我吗?”

“不是等你等谁。”

“这里的人这么多,你都看不上,不动心?”

“我谁都没有看!”上官丽萍理直气壮。

宇文锦宇将上官丽萍搂入怀里,说道:“你过的好吗?”

“不知道!”

“我最近一直在担心你!”

上官丽萍委屈不堪了,说道:“你会担心我?”

“老天爷可以作证!我就是忍不住地担心你!”

“你担心我什么?担心我做不了贤妻良母?”

“担心你就这样漂来漂去的。对了,你得树立一点什么追求!”

“我不是一直在追你吗?”上官丽萍忽然心血来潮,做出宇文锦宇知道意义的微笑来。

“你笑什么?”

“家里有足够的微笑!”

宇文锦宇突然厌烦起来,说道:“不要这样怪笑!”

上官丽萍果然不笑。

“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宇文锦宇又问。

“我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宇文锦宇推开上官丽萍,说道:“我跟你就是说不清!”

上官丽萍追赶宇文锦宇,说道:“宇文锦宇,宇文锦宇!”

“你这么追我!我追谁?你跑,让我来追你试试!”

“都是你在跑,我怎么跑了?”

宇文玉凤推醒上官丽萍,说道:“你叫什么?大白天也做梦呀?”

上官丽萍眨巴眨巴眼睛,判断清楚是躺在自己家里做白日梦,顿感一阵燥热,翻身起来,进卫生间放水要冲凉,说道:“天怎么这么热?”

“人说海南就是这会儿热,等到七八月份反而不热了。”

“那你高考的时候也就不太受罪了。几点了?”

“哦,我宇文上走。下午还要测验呢。”

“你要好好答案,要做一个有追求的人!”上官丽萍嘱咐得一本正经。

宇文玉凤闻所未闻,深感愕然,说道:“这话是刚才做梦时谁教你的吧?”

有人敲门,上官丽萍,说道:“开门看看,是不是房东?又要收这个月的房钱了!”

宇文玉凤开门,大惊后退!

上官丽萍连忙上前护住女儿,可一看也愣住了,说道:“你——?”

宇文锦宇满头是汗地站在门口。

姻缘天定

姻缘天定

作者:斗士魂类型:都市状态:已完结

上官丽萍虽然你是一个农民的女儿,但是很有理想,很有和抱负,她立志要离开农村,进入大都市生活,好摆脱父辈那样贫穷的日子。读大学是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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