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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天定无弹窗全本阅读(上官丽萍小说)

时间:2019-02-05 19:12:07编辑:幻柏

精品好书《姻缘天定》是来自作者斗士魂最新写的一本言情都市类型的小说,小说中的主人公是上官丽萍,文中感情叙述细腻,情节跌宕起伏,却又顺畅自然。下面是简介:上官丽萍虽然你是一个农民的女儿,但是很有理想,很有和抱负,她立志要离开农村,进入大都市生活,好摆脱父辈那样贫穷的日子。读大学是摆脱贫穷落后的有效途径之一。经过努力,上官丽萍如愿考进了赫尔南大学。

《姻缘天定》 第19章 大姐回来了 免费试读

上官丽萍带着宇文玉凤,提着箱子上楼开门,动静很大,惊动了对门的司马教授。

“哎哟,是你们回来了呀!”司马教授叫道。

上官丽萍克制悲伤,非常礼貌地和司马教授打了个招呼。

“屋里好像有人。”司马教授,说道:“哦,这是宇文玉凤吗长成大女孩了!我都不认识了!”

宇文玉凤路途劳累,不冷不热地点了一下头。

司马教授只得关门大吉。

上官丽萍埋怨宇文玉凤,说道:“怎么这样对人?多没礼貌。”

宇文玉凤把眼珠丢到眼拐上,好像很烦上官丽萍的样子,说道:“谁在我们家?”

正说着呢,小不点从里边把门打开,一股臭气直冲人鼻,只见小不点人高宇文大,一股悍匪气质,说道:“你怎么回来了!”说着又扭头冲着屋里叫,说道:“快起来收拾一下,我姐回来了!”

上官贵芬衣冠不整,急忙响应,说道:“啊,大姐回来了?”

小不点不耐烦地,说道:“别假客气了,赶快收拾,收拾好了,我们走!”又对四处打开窗户的上官丽萍,说道:“你这屋子不是我来住,早就烂啦!”

宇文玉凤一直站在门口,泪水在眼眶里打旋。

上官丽萍非常理解宇文玉凤此时的心情,同时也有一点过意不去地来叫宇文玉凤进门,说道:“宇文玉凤,你进来呀,要不你到对面湖边上去走走,我收拾好了就过去叫你。”

宇文玉凤扭头走了。

小不点见状大为恼火,说道:“怎么,我住的地方她连门都不能进了?”

上官丽萍没有理睬小不点,而是加紧收拾,她实在没劲与小不点一般见识了,说道:“你,公司做得怎么样?”

小不点不知大姐底细,决定先傲一把,说道:“也没怎么样,手底下有两百多号听使唤的人吧!”上官丽萍吓了一跳,说道:“你没干什么坏事吧?”

小不点跑到卫生间梳罢头,派头足了,观察姐姐一副衰败的样子,底气更足了,说道:“像我

干的事如果是坏事,天下没有好事了!”

“告诉我,干什么手底下要两百号人?”上官丽萍较真起来。

“城市垃圾回收!”

“回收垃圾?”上官丽萍又吃了一惊。

“看不起呀?”

上官丽萍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了。

“你别以为我没地方住,来占你便宜,我是真怕你这里烂了。”小不点手指轩辕戚阳当年的

书箱,说道:“这里边装着什么?已经有股霉味了!”

上官丽萍赶忙试图将书箱打开。

“等我走了你再开吧!”小不点说着招呼里边还在梳头的上官贵芬,说道:“哎,把我们家的地

址给大姐留下!”

“你指挥谁呀?自己不知道留吗?”上官贵芬叫着,比小不点更加厉害,又提醒小不点,说道:“就

不知道给大姐一张名片啊?”

“哦,对!”小不点摸出一张名片交给上官丽萍,拉着上官贵芬呼啸而去,跑得楼梯山响。上官丽萍连忙跟出来叫他们慢一点轻一点,想着要叫宇文玉凤回来,也随着下了楼梯。

小不点拉过自行车还没骑上去上官贵芬就爬在后座上,小不点又要伸手来拨被上官丽萍喝住,小不点只好推着自行车陪着上官丽萍走。

没走几步,上官贵芬突然发现了站在湖边的宇文玉凤便指给上官丽萍看,上官丽萍还没有反应呢,小不点一把拉下上官贵芬,脚一点地,自行车就窜到了宇文玉凤面前,把宇文玉凤吓了一跳。

“那个什么,你回去吧!”小不点说,接着又问,说道:“哎!你是不是该叫我声舅舅?”

宇文玉凤转过脸,用一种对鄙俗充满仇恨的眼光看着小不点,把小不点看得直发毛,说道:“哎,

不叫就不叫,谁稀罕似的,古得白!”说着,掉头拉着上官贵芬吹着口哨走了。

宇文玉凤不依不饶地继续盯着小不点远去的背影。

就在这一瞬间,宇文玉凤骤然陷入了对鄙俗的强烈仇视中。她看着小不点、上官贵芬、甚至上官丽萍。这帮人从走路到说话到傻笑没有一点看着不土气。宇文玉凤现在甚至自作主张地理解了父亲为什么对上官丽萍既爱不起来,又不忍心丢掉的思想感情了。是啊,爸爸从来都没有爱过这个女人,叫她去法国也不过看她可怜,重回海南也是看她可怜,在法国爸爸也从不带她出门,回海南还不是没法跟她住一起,现在我也没法跟她住一起了!

“宇文玉凤,他们都走了,回家吧!”上官丽萍说着来到宇文玉凤身边。

宇文玉凤鄙弃烦躁的眼神使上官丽萍大吃一惊,但以为是小不点的冲撞,立即笑着为小不点的卤莽道歉,说道:“他也是想跟你打打招呼嘛,别生气了,家里也都收拾好了,回去吧!”

“那是一个什么人?”宇文玉凤尖叫道。

“哎,你不是也见过他吗?”

“我没见过。”宇文玉凤愤然道。

“是我弟弟,你怎么没见过!”上官丽萍说得认真。

“你弟弟?原来你还有这样的弟弟!”宇文玉凤语含讥讽,转身就走在前边。

上官丽萍跟在后边边走边思索着。两人走得明显不协调。

一进家门,上官丽萍吃惊了,因为宇文玉凤立刻摆出了分家的架势。

宇文玉凤找出自己行李中的一床凉席,走进宇文锦宇的书房里叫,说道:“我睡我爸爸书房里的沙发,开了学,我就去住校!”

“床单都换了!”上官丽萍站在书房门口说。

“一股怪味!”

“门窗都开了!”

“我觉得恶心!”

“喷过空气清新剂了。”

“骨头里的臭味一瓶香水都盖不掉!”宇文玉凤说得恶狠狠的。

直到这时上官丽萍还不愿意相信她已经感到的轻视,还愿意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小不点的无礼,说道:“你就那么嫌弃他?”

宇文玉凤毫不示弱,说道:“我就是嫌弃!”

“是不是连我也嫌弃了?”上官丽萍强压伤心,也放下了脸。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你又该说我的样子像我爸了吧?”宇文玉凤满脸讥讽,说道:“怎么啦?我本来就是我爸的女儿!”

“可你爸并没说过嫌弃我!”上官丽萍叫道。

“那是他的教养好罢了!”宇文玉凤激动地宣称。

“你胡说八道!”上官丽萍差点将宇文锦宇的狱中来信拿出来。

“我胡说八道?我们在一起什么没说?哎呀,你别烦我了!我就看不得这号人!对谁都一副好里好气的样子!对谁都是救苦救难的***。”宇文玉凤说着砰地关上了书房。

上官丽萍实在是有点懵了,她第一个反应是拿出宇文锦宇的信件来,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又收了起来。回身将沙发边上当年轩辕戚阳留下的书箱挪了挪位置,检查了一下,小心地把它放好,再拿起小不点的名片打算出门。可临到出门,还是回顾紧闭着的书房房门,没有忘记拿出一张钱来压在桌上,也没有忘记万一自己出去了却来了宇文锦宇的电话,说道:“宇文玉凤,你自己买点吃的,钱给你放在桌上!有什么电话来你不要听!或者接起来问一下怎么回电,告诉他我晚上都在家,哦,你干脆还是别听,哦,你还是听一下吧。”

上官丽萍离去之后,宇文玉凤才从书房里走出,望着桌上压着的钞票,想起上官丽萍刚才临出门时的那通罗嗦,恨出眼泪来,说道:“我就是讨厌你这副对谁都好心婆婆的样子!讨厌的就是你这副受气包的样子!你累不累?我的上官丽萍——妈!”宇文玉凤觉得自己陷入与父亲同样的境地,但她可不是父亲,她恨一切不清不楚的模糊。

上官丽萍照着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小不点,虽然名称变了,但还是原来的地方,只是向外扩张了一个大围墙,进来一看的确也就是一个破烂钟离的窝,浩大的场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垃圾。

小不点见到姐姐突然来了,不知是上官用意,本能地把话说得直截了当,说道:“我好早以前就没有用你的‘三原色清洁公司’的招牌了。”

“招牌还在吧?”

“在呀。如果这个招牌现在你想给我用,就要去把法人代表变了!”

“法人代表是宇文锦宇啊!”

“不过也无所谓,现在的营业执照好办得很!你那七千块的货品,反正我都替你卖了。”

上官贵芬跑过来插话,说道:“也有扔掉的!”

“那就不说了。”小不点接过上官贵芬拿来的饮料拧开了盖子交给姐姐。

“你不说大姐不知道!”上官贵芬叫着。

“你少罗嗦!”小不点叫道。

“你怎么还像孩子啊?”上官丽萍喝了一口饮料说。

小不点这才觉得姐姐不是来查究公司事务,相反她自己还有什么不对劲,便关心道:“姐,你要是手里紧,现在就把那七千块结了吧?”说着命令上官贵芬,说道:“去点七千块钱来给大姐!”

“大姐还没说话呢!”上官贵芬嫌小不点多事。

上官丽萍倒是没有去多想那七千块钱,而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前院后院的巡视。

小不点见上官丽萍眉宇间大有赞赏之意,自己态度也变了,大人似地跟在后边,随手搬移着地上的杂物为姐姐开路,说道:“干的就是这活,想干净也是妄想!”

上官贵芬跟在后边报喜,说道:“大姐,小不点上过这里的电视!”

上官丽萍很感意外,说道:“是吗?”

小不点呵呵笑,说道:“那是一点也不假!连上了好几天!‘城市垃圾钟离’。”说着又拐过一排垃圾品,说道:“你这一走,差不多快四年了,我就一直没动过窝!你可别小看这一行,那个谁,他儿子今年上大学,还不是全靠他捡破烂!”姐弟俩边看边谈,倒还特别投机,说道:“大事不是我能做的,只能做这点小事!”

“你手下真有两百人?”上官丽萍问。

“那是,不然怎么叫垃圾钟离呢?你看这里有记录。”小不点真找出一个挺大的本子来让上官丽萍看,说道:“他们每天干的活都要到我这里来汇总。我们还捣鼓着准备成立一个捡破烂的协会,简称‘破协’,就是难听了些,后来有人建议改成‘拉协’,他们都要推举我做‘拉协’宇文主席呢。”

当小不点发现姐姐看记事本时脸上越来越多地流露出羡慕、不安、和自愧不如的时候,眼睛就情不自禁地落到了上官丽萍的脚上,是一双很破旧的白皮鞋。

小不点忽然借机后退半步,从背后边伸手,示意上官贵芬把七千块钱给自己。

上官贵芬猜了半天才明白,急忙回屋,点上七千元,交到小不点手里。小不点又示意她离开,这回上官贵芬倒是听话了。

“姐,你留下的货款我想今天先给你!”

上官丽萍接过钱,忽然心酸,说道:“姐是不如你了!”差点说出宇文锦宇的遭遇来,但又不甘心承认输给了弟弟,所以没说,而是绕着弯子问,说道:“姐这回还想把原来的‘三原色清洁公司’做起来,你看该怎么着手呢?”。

小不点见姐姐一派真诚,笑着坦白,说道:“其实我还是一直用着姐夫的公司招牌呢,外地民工开公司还是蛮难的,我的注册资金也不够啊!”

上官丽萍笑,说道:“小不点也学得鬼精了!”

小不点,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都是跟头摔出来的!一家人,要么就一起做吧?你当正的,我当副的!”

“我现在还安不下心,等等再说吧!多少年没回家了,我想让你陪我回去看看妈妈。”

“姐,谁都能回柳安,就是你,还有你的老师轩辕戚阳,都是不能再回柳安的人了!”小不点连忙阻止。

“我为什么不能回家?”上官丽萍恼火地问。

“你们把上万亩的青山剃了光头扔在那里,让许多乡亲断了生计,回去不是找骂吗?我怕你伤心,所以一直没说,妈怕也是让你弄得无脸见人了。上官阿陆那钟离书记八,假借为了这事,拿了家里的钱,开车跑了!”

“啊?”

“姐,你遇到什么事了吗?是不是姐夫出了问题?”小不点已经看出蹊跷。

“一下子说不清楚,以后告诉你!哎,知道轩辕戚阳在哪吗?”

“找他?你不用问他,他比你还要惨。”小不点心直口快。

“他到底怎么了?”

上官丽萍问得急切,引起了小不点的怀疑,说道:“他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胡说八道,我跟他有什么关系?”上官丽萍脸红起来。

“每次我向他问到你,他都吞吞吐吐的不肯说什么!不过你们见见面也好,商量商量怎

么把老家被你们剃光的山头给补起来。”

“现在,他在干什么?”上官丽萍问。

“干什么?没什么好事专门等他!”小不点将垃圾瓶堆好,叫一个农民工系好绳子,说道:“他

在城南帮人家卖酒,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小不点说完跑开忙去了。

上官丽萍望着弟弟像座铁塔一样坚实的身影,感慨万千。

上官丽萍望着宇文玉凤丢三落四地收拾行李,几次要伸手帮忙,都被宇文玉凤婉拒了,只好站在旁边唠叨着,说道:“学校就在院子里,非要出去住校吗?等你爸爸回来——”

宇文玉凤斜了上官丽萍一眼,说道:“有的人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那么天真,他在海口都不回来,现在还会回来?”

“你知道什么,你爸爸——”上官丽萍话到了嘴边,又害怕给宇文玉凤落下什么阴影,又咽了下去,说道:“提包的拉链没有拉紧!会散开的。”

“我自己来。”宇文玉凤拎起行李就要出门了。

上官丽萍满腹的话儿要嘱咐,但说不出来,说道:“宇文玉凤——”

宇文玉凤似乎感到了某种不安,临到出门,突然向上官丽萍鞠了一躬,说道:“谢谢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关照。”

上官丽萍立即大恸,流着眼泪口水地伸手来拥抱宇文玉凤,哽咽,说道:“宇文玉凤,你爸爸——他——”

“你别哭,还没有听我讲完呢!“宇文玉凤不愿意上官丽萍哭相不雅地抱她,用提箱将她隔开,任凭上官丽萍泪眼婆娑也无动于衷。

“你讲!”上官丽萍被隔得百般委屈。

“也许你不愿意听,但我还是要说,我和我爸一样拒绝卑俗!”宇文玉凤皱着鼻子说得自以为毫不虚伪。

“你说谁卑俗?”上官丽萍怒火上升。

“好,不管你承不承认卑俗!不过我得提醒你,你这样苦等苦熬的没有什么意思!”

“你知道什么叫有意思?”上官丽萍抓起毛巾擦了一把泪水。

“你等到我爸爸的电话了吗?你觉得我爸爸还会回来吗?”宇文玉凤想帮她认识自己。

“呸!呸!你放臭屁!”上官丽萍叫得歇斯底里,她是怕宇文玉凤出言不吉,才条件反射地采用乡下的习俗,恶语相向可以冲掉某种不吉。

宇文玉凤深感羞耻,扭头出门。

上官丽萍突然想起学费,赶忙掏出存折、钱袋叫,说道:“等等,钱!”

“什么钱?”宇文玉凤又误解了,以为上官丽萍会要她赔偿。

“你上学不要花钱吗?”上官丽萍把存折往宇文玉凤面前递了递问。

“哦,我忘了告诉你,我爸早就给了我一张‘VISA’卡!”说着从牛仔裤后袋里夹出

一张卡来,在上官丽萍面前晃了晃,背起行囊扬长而去。

上官丽萍目瞪口呆。

为了宇文玉凤能够上学,上官丽萍把早已为宇文玉凤上学而准备的一张存折捏出

了水,捏出了油,衣服没有添一件,首饰没有添一只,一双皮鞋钉了又钉,原以为这是爱在女儿,报在父亲,可今天看来纯属一厢情愿。宇文玉凤不屑这张存折,她原本就有一个了不起的父亲。上官丽萍现在相信宇文锦宇的狱中来信也只是一时之性情了,等过了这个坎,他也许又风光了,宇文玉凤是他女儿,我上官丽萍还是外人。是啊,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坚决地叫我离开,原以为那是爱我,真的怕我受到什么牵连,我有什么可被牵连的呢?现在看来只是不愿欠我的人情罢了,也就省得将来那一天再来个鞠躬。

轩辕戚阳与三四个人围在一堆酒箱中间打牌。

牌友老李催促轩辕戚阳,说道:“老轩辕,出牌啊,看不出花来的!”

轩辕戚阳看起来还是拿不定主意该出哪张牌,其实是在体会眼皮狂跳,说道:“今天老是眼皮跳,

他妈的,还能有什么倒霉事找到我?见阎钟离之前,我得把自己用汽油烧一遍,省得把地狱都给带霉了!”轩辕戚阳咒骂着自己背运。

牌友老张也是栽过跟头的人,将手里牌往桌上一罩,给轩辕戚阳递上一支香烟,说道:“老轩辕,你这话说得太让人心寒了!”说着眼睛一红,说道:“看得出你也倒过大霉,可你这话一说,我的心寒透了!妈的,不玩了!”老张将牌一推,转身拉着轩辕戚阳,说道:“别难过,人这一辈子就他妈那么回事,晚上我请你喝一杯,不喝咱这酒,到酒馆去喝好的!”

牌友老周,说道:“你看这两人一唱一和,像真有啥深仇大恨似的!”顺手接起一个电话,人人都盯着他发布消息,说道:“老轩辕,你的户,送酒!”

轩辕戚阳信以为真,爬起来换衣,换鞋,准备送酒了。

老周又叫,说道:“我说错了,是我的!”

轩辕戚阳指着老周的鼻子骂,说道:“谁拿我开玩笑,我操谁的亲妈!”

老周看似憨憨地打着哈哈,说道:“哟,老轩辕也不文明了!”瞅猛子冷不防一拳将轩辕戚阳砸翻,轩辕戚阳也不顾满脸是血奋身相搏,一场恶战,但终因实力不敌,被老周击倒。

小不点,上官丽萍正好找到了这里,见轩辕戚阳如此情景都满腔悲愤。小不点怒视着屋里所有的人,上官丽萍弯腰将轩辕戚阳扶起。

老周也伤得不轻,呲牙咧嘴,还要死斗,只是惧怕小不点,才隐忍不发。事不关己的其他牌友开始收拾被打得乱七八糟的酒箱。

轩辕戚阳抹掉血迹,也就看见了站在身边,手里早已拿好手帕的上官丽萍,眼泪无论如何也忍不住,像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见到了妈妈。

轩辕戚阳带着上官丽萍和小不点拐进了又长又湿的巷子,来到一处稍可落脚的破屋。

小不点一进门就嚷嚷,说道:“轩辕老师,你这个地方好像不能住人!”

轩辕戚阳没太在意小不点的议论,心思全在猜想着上官丽萍的来由,以为是上官十五叫她来找他的,想问又不知如何开口。

上官丽萍环视四壁就更加难过了,一个劲地抹眼泪。

轩辕戚阳这才乘机诉,说道:“我工作的地方你已经见到了,这就是我住的地方。我不知道你们要来,有意地布置下给你们看,要表白什么清白。我没有拿过上官先生一分冤枉钱。相反,在最后的日子里,我还垫进了我自己的工资。”

“你在说什么呢?”

“不是上官先生叫你来的呀?”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轩辕戚阳这才噩梦一样地回忆,说道:“种子全撒下了,茶苗长不出来;这肯定不是我的过失!我知道上官先生怪我逃跑,可是,他的资金不下来,干活的农民不发钱还听谁的?我把他发给我的工资全都垫进去了,到最后我实在是没有钱垫了,看着光秃秃的山,又没钱发给工人,我不跑,农民真会撕了我!”

“这些实际情况你都对上官先生说清楚了吗?”

“我怎么没对他说清楚呀?”

“那他是怎么对你交代的?”

“开始的时候,他还安慰我不要急躁。”

“那你就不要急躁啊!”

“可是后来他变了。”

“他怎么变了?”

看着轩辕戚阳百般痛苦又不得原由的样子,小不点几次要乐,赶紧眼看窗外给忍住了。

“我也不知道。他开始不接我的电话。”轩辕戚阳接着述说。

“不接你的电话?”

“不接!”轩辕戚阳说得很肯定。

上官丽萍思索,说道:“没道理不接电话啊?”

小不点忍不住了,说道:“别想了!是谁把你告得被学校开除了,还是谁把你告得被老板炒了鱿鱼!笨呐,被人打小报告都不知道,还做生意呢?”

“你是说上官丽沁?”

“不是她是谁呀?”小不点说。

“上官丽沁怎么能找到上官先生?”上官丽萍问。

小不点一指轩辕戚阳,说道:“你问他!上官丽沁有没有找到上官先生?”

轩辕戚阳恍然大悟,说道:“哦——,我明白了!”

小不点笑,说道:“明白了吧,明白了就好!再也不说什么茶苗长不出了吧?”

轩辕戚阳又执拗起来,说道:“但主要是茶苗长不出!”

小不点生气了,犟着脖子问,说道:“那开始时茶苗长不出,他怎么又是给钱,又是安慰?”轩辕戚阳还是坚持己见,说道:“如果茶苗长出了,她上官丽沁也告不倒我!”

小不点讥讽,说道:“现在怕是告不倒你!她想告也没有地方告啊!你再搞出点名堂来看看

她告不告你!人家说了,这辈子啥也不干,就缠上你了!”

轩辕戚阳觉得不好再争,争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找出一叠材料,交给上官丽萍,说道:“你看,整个种植过程都在这里,包括钱是怎么花的都有记录,上官先生什么时候想查都可以说得清楚!”

上官丽萍翻看着清清楚楚的记录,忽然心有所动。

上官丽萍敲开门,说道:“司马教授。”

司马教授十分热情,说道:“小丽萍,进来坐。”

“不了,我想请您帮个忙,这是当时种‘雾里青’的全部记录,劳驾您给看看,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好好,这也是我感兴趣的课题呀,放心吧,我帮你好好分析分析。哎,宇文老师还好吧?听说海南现在的大气候不怎么样,他还撑得住?”

“哦,我炉子上还烧着水,得赶紧回去了。这事就拜托了。再见。”

李夫人出来相送,说道:“有空常过来坐坐。”

“谢谢。”上官丽萍见李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总觉得她知道宇文锦宇的事情,心里发虚,遛之大吉。

小不点一边帮上官贵芬收拾家务一边,说道:“你姐可是把轩辕戚阳害得不轻!”

“他不也把我姐害惨了吗?”上官贵芬叫起来。

“那能叫害吗?”小不点嬉笑起来。

“那样不叫害,你说什么叫害?”上官贵芬毫不通融。

“现在离婚都不叫害!”

“你姐夫一会儿在这,一会儿在那,还把孩子扔给你姐,你姐咋不跟他离婚!”

“我明天就劝她重找一个,然后也给我找一个温柔听话的女孩!”

上官贵芬冷笑到,说道:“你一定是忘了我们柳安女人的血性了,你有种找找看,我就先把你杀

了然后自己割脖子!”

“柳安女人怎么啦?我姐可没像你这样啊。”

李夫人叫住上官丽萍,很欢娱的对上官丽萍,说道:“我家老李叫你来谈谈。”

上官丽萍随李夫人进了司马教授的家。

司马教授笑呵呵地从书桌上抬起头来,说道:“我反复研究了你们的种植报告,这个‘雾里青’还真蛮有说法。”说着掂了掂手里的材料,说道:“这是新加坡技术员做的吗?”

“是中方的一名负责人做的!”上官丽萍说。

“材料做得很有价值!要是能都实地去取个样本来,就可以拿到实验室去做分析了。”

“我明白。这事我来安排。”

小不点开着一辆借来的双排座小卡车,将上官丽萍,轩辕戚阳,司马教授都拉上,悄悄带他们进山。

小不点边开车边叮嘱,说道:“我可把话说清楚呀,这回去绝对是秘密行动,拿了东西就回,要是被那些没拿到工钱的农民看到,可不是开玩笑的,连我这辆借来的车都会被他们砸了的。”

被砍荒的光秃秃的山上已经有点野草了。

上官丽萍等人扒了几个种茶的土坑,取了样,就准备谁也不惊动就悄悄地返回。

上官丽萍将小不点拉到一边,说道:“我想回家去看一眼妈妈。”

“你到底是真想做事还是想找麻烦?村里要是知道你们——两个回来了,就有的好戏看

了!”小不点看看轩辕戚阳,又看看上官丽萍,看得意味深长。

小不点开着车返回,特意从家门口绕了一下,说道:“别开窗,我开慢点,你就这么将就着看

看家的模样吧。”

上官丽萍目不转睛地看着,家里的门突然打开了,慕容欣华走了出来。

上官丽萍忍不住就要喊妈,车子却无情地开了过去。

上官丽萍泪水涟涟,嘴里无声,却分明地叫着,说道:“妈!”

宇文玉凤没有料到上官丽萍会来,模样有些尴尬,不冷不热地打了一个招呼,便上课去了。

上官丽萍似乎并不介意,看见宇文玉凤的被子肮脏,便拆洗了起来。

宇文玉凤下课回来见上官丽萍已经把被子缝好了,正要说出感谢的话来,偏有同学问,说道:“小

凤,她是谁呀?”

“你走吧!”宇文玉凤催促上官丽萍离开。

“被子要经常晒晒!”

“你以后不要往我这里跑!”

上官丽萍无言地离开了。

“谁呀?”同学又看着上官丽萍的背影问。

“我们家阿姨!”

宇文玉凤躺在被上官丽萍洗晒干净的被窝里,情不自禁地流出泪来。

司马教授吩咐着上官丽萍,说道:“这事很简单,你只要每天把试管洗干净,把资料汇总一下就可以了。这算第一步,有一个班上,起码生活问题解决了!”

“是啊,谢谢!”上官丽萍将手里的试管放到架子上。

“第二步,争取将你的‘雾里青’研究列上学校的项目,这样我们做起来就方便了。”

“太难就算了。”上官丽萍有点过意不去。

“上不上这个项目,不是由我说了算数的!不过,退而求其次,现在也不错,起码,你

要看一些资料方便了!喏,这些都是你要看的资料——《茶经》、《茶道》、《茶艺》、《茶叶栽培》和《茶叶的品种分类》,把这些都读懂了,你也差不多是半个茶叶专家了。”

“太谢谢您了。”

“客气什么?这也算我们合作的科研项目嘛。好好干,许多有成就的专家都是半路出家,你行的!”

上官丽萍下班回家,却见小不点在厨房里帮他烧饭,见上官丽萍回来,笑嘻嘻地,说道:“科学家回来啦,我说你这日子也过得太冷清了吧?怎么样?今年过年到我那去吧,一起热闹热闹。”

上官丽萍疲惫地坐下,说道:“今年过年,我一定要回家了。”

“怎么老想着回家的事?不是跟你说过了,你和轩辕戚阳现在都不能回去!好了,别再说回家不回家的了。‘雾里青’研究得怎么样啦?”小不点倒成了热心人。

上官丽萍摇了摇头,说道:“要是能找到还活着的茶树就好了,哪怕一棵。”

“照你这么说,我上回费了我50公升汽油弄回来的黄土就一点用也没有了?”

“有用啊!排除了我们当初对土壤的顾虑。也就是说茶苗种不活,不是土壤的问题。”

“那到底是什么问题?”

“相关的问题很多:空气,水分,种子,都有可能出问题,要研究。”

小不点一听泄了气,说道:“真是做什么都不容易啊!”

“哎,你说大冬天的,戴着帽子,谁能看见?我就回去吃个年饭,初一早晨就回来。我真的很想妈妈。”

小不点摇摇头,说道:“没见过你这种死心眼的,挨了骂,别说我没打招呼!”

家里已经升起了炊烟,但节省的慕容欣华还没有点灯。

上官丽萍小心翼翼地敲门。

很有些见老的慕容欣华从后院里过来开门,老远就问,说道:“是谁呀?”开门一看见上官丽萍,楞了一下,随即做贼似地一把把上官丽萍拉进了门。

慕容欣华关上门,拉下脸来嗔怪,说道:“你还有脸回家啊?”

上官丽萍犹犹豫豫地望着母亲,说道:“我怕是不该回来!”

“你就是不该回来!”慕容欣华毫不留情地数落着,但还是递过来一张凳子。

上官丽萍的亲情又摇摆了回来,说道:“妈——。”

“妈什么妈?妈的老脸都让你丢完了!老话说,可偷可抢,不骗老乡!你看看这门口这

山!让你给削的!害得你妈我大过年的都不敢出门。”望着女儿低着的头,慕容欣华的语气又软了下来,说道:“还没吃饭吧。”

不知道是因为女儿回来还是过年,慕容欣华把房里的灯都开亮了。

上官丽萍陪慕容欣华吃年夜饭。小黑白电视里播着93年的春节晚会。

慕容欣华边数落着边往上官丽萍碗里夹菜,说道:“我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门外传来热闹的鞭炮声了。

慕容欣华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道:“临老了,还为了你把乡亲都得罪了,过年连个打牌的人都不来。”

上官丽萍也放下了筷子,说道:“妈,今晚我陪你打。”

“你?算了吧。从小到大,你除了会念书还会干什么?不是我大过年的说你,这书念的越多人就越糊涂,就像你短命的老子,不念书怎么会成了什么右派,还有那个轩辕戚阳,好好的书记女婿不做,偏要出去念书,结果弄得——别人家的事就不说了。你看小不点,没好好念过一天书,可到底是男人,就是有志气,走的时候说,不开回一辆黑壳子汽车就不回来过年。这么多年就硬是没回来过。”慕容欣华嘴上唠叨着,眼圈却禁不住红了。

上官丽萍的眼圈更红,差不多就要忍不住眼泪了。

慕容欣华连忙制止,说道:“哎!大过年的,不作兴淌眼泪啊!”

上官丽萍起身出了门。

大年三十晚上,山上悄无一人,远处村里却很热闹,灯火通明,爆竹声声。

上官丽萍孤寂地站在山坡上。

慕容欣华不放心,跟了过来,说道:“上官丽萍,你这是要干什么?”

上官丽萍连忙掩饰,蹲了下来,手在地上乱摸着,说道:“我要找些样本回去化验,上次我们来的太匆忙了,没有——”突然,上官丽萍摸到了一棵茶苗,激动地大叫起来,说道:“这是什么?茶苗?妈!你看,茶苗!”

慕容欣华好象对上官丽萍的发现无动于衷,说道:“你说你什么时候来过?”

“这——是这样的,说道:“

慕容欣华阻止上官丽萍说下去,郑重其事的,说道:“做得对!事情还没有做成之前不能什么都让人知道!人世间专有破人好事的小鬼!”

上官丽萍进来,当她把手里的茶苗交到司马教授手上时,司马教授大惊!

他将茶苗看得很细,一脸严肃,用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上官丽萍,说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太有价值了,我一定认真研究。”

上官丽萍想起妈妈的关照,说道:“教授,这事没研究出眉目之前,我不希望任上官人知道,还有,这样品我只有一份。”

司马教授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给你写个收条,如果研究有成,算我们两个人合作的

成果,怎么样?”

上官丽萍看司马教授如此认真,很难为情,说道:“教授,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想到,写完了收条,司马教授反而坦然了许多,说得颇有意味,说道:“君子与小人往往是一念之间。你这样做事,是必须的!”又议论道,说道:“我没说错,你搞科研也是个人才,宇文锦宇要是回来一定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上官丽萍兴致勃勃地回家,开门时,门是从里边先开的。

说宇文锦宇,宇文锦宇果然就回来了。两人见面都大吃一惊!上官丽萍就觉得宇文锦宇的头发猛的稀落了,而且眼光散乱。宇文锦宇就觉得没有自己的上官丽萍过得一点也不难受,而且,忙得很。两个人竟然就这么无言地对峙着。

“你——?回来了?”上官丽萍想起了宇文玉凤的VISA卡和那注定要分开的结局,把原本应该是热情无比的拥抱变成了吃惊但又有距离的寒暄。

“你好像忙得很?”宇文锦宇也觉得很不受用,想象中的温暖适意里怎么冒出了一丝冷气?

“人总要做点事嘛?”上官丽萍的口气更冷。

“你好象不住家里?”宇文锦宇问,口气里竟然多出一股发酸的醋味。

上官丽萍想着自尊自重也要尊重他人,不想与宇文锦宇一见面就唇枪舌剑,再加上稍微有些疲劳,于是想让绷紧气氛缓和下来,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回学校的?”说着进屋将自己的包袱放放好,也把宇文锦宇带回来的一只提包顺带着放好。

宇文锦宇是怎么听怎么别扭,说道:“我这是回家!什么回学校?宇文玉凤呢?”

“自从上了大学,我就见过她一回。”上官丽萍冷冰冰地说。

宇文锦宇又是一惊;“那,你都在干什么?”问得语气有些陡但又有些虚弱。

上官丽萍看他可怜,但一想到他曾经做过的和宇文上一变脸又要做的事,又止不住地愤恨起来,展开司马教授给她的材料来看,不再说话。

宇文锦宇坐在书房里,以书遮面。

宇文锦宇现在知道上官丽萍一定极大地误会了自己的作为,但在长达一年零两个月的监禁之后,巨大的委屈之下,他不可能一回家门就向满面红光的上官丽萍道歉,一声长叹之后,心如刀绞。上官丽萍想的却是,宇文锦宇出来不但不让自己去接,连电话都不给自己打一个,自己猜测的分手结局一定是不错的,好吧,互不欠情省下了将来的一个鞠躬。

上官丽萍抱着被子背对着宇文锦宇在不住地问自己,今天晚上该怎样度过?最后还是下了决心,将一床被子抱到沙发上问宇文锦宇,说道:“你睡床还是沙发?”

“你睡哪里?”宇文锦宇反问上官丽萍。

“由你选!”

“我就睡沙发。”

上官丽萍将抱在沙发上的被子放回床上,换了一床小一点的被子,说道:“还是你睡床吧!”

“你变了许多!”宇文锦宇仰起头来不使眼泪再流。

“都是你的功劳!”上官丽萍看都没看宇文锦宇。

“你就这样坚决地拒绝我了吗?”宇文锦宇问得心尖尖发颤。

“我哪有资格拒绝你呢?”上官丽萍回答得鼻子发酸。

宇文锦宇忽然苦笑一声,说道:“你这样还不是拒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司马教授高叫“小丽萍”的呼喊。

“是司马教授!”上官丽萍下意识地连忙解释。

“谁我都不见!”宇文锦宇躲进了卫生间。

上官丽萍一开门,司马教授就兴奋异常地高叫,说道:“祝贺你!小丽萍!从理论上讲,你成功了!”

“什么叫从理论上讲?”上官丽萍招呼司马教授坐下。

“从你送来的样品看,你起码是发现和培育了一个新的茶叶品种!虽然,我们还不能说

它就是‘雾里青’,但肯定不是已有的茶叶品种!而且它的遗传基因的确古老!现在没有‘雾里青’的特别数据,就算不是古代的那个‘雾里青’,我们也可以命名为‘新雾里青’或‘上官丽萍茶’”

“那我们是不是宇文上就可以试种?”

司马教授摇了摇头,说道:“你找到是样品是一棵已经枯死的茶苗,只能分析出它是什么,却

无法解决怎么种活它的问题,除非能找到活苗,哪怕是一棵。”

上官丽萍认真地,说道:“好,我一定想办法找一棵活的来。”

“只要你能找到活苗,我就不信找到种活它的方法。”

“太好了!”上官丽萍高兴地转了一个圈,可是转到卫生间紧闭的门时,突然停了下来,眼神变得幽怨起来。

“你?怎么了?”司马教授敏感地发现上官丽萍情绪有些不对,说道:“是不是又想到宇文锦宇了?振作些,宇文锦宇要是回来看见你现在这样子——”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

“那我就不打扰了,明天见。”

司马教授一走,上官丽萍的眼光又转向了卫生间紧闭的门。

成功的预兆,此刻给上官丽萍带来不仅是喜悦,而且多了一种人与人之间的悲悯情怀,她是多么想有人来分享啊,为此,她也愿意来理解别人的苦痛,于是下意识地对着卫生间的门口要呼唤宇文锦宇出来:宇文锦宇,出来吧,我把我的工作告诉你,也请你把你的悲伤告诉我。

门开了,宇文锦宇绷着脸出来了,当然没有祝贺,而是闷声不吭地抱回那床大一点的被子,铺到沙发上。

“你干什么?”上官丽萍问。

“我睡沙发!”宇文锦宇说,刚要把被子伸直,偏偏又发现沙发边上多出了一个不是自家的书箱,掀开书箱一看,里边都是书,又肯定不是上官丽萍的书:“是你的书吗?”

“不是。”上官丽萍准备将书箱拉开。

“是谁的书?”宇文锦宇嫉妒得一塌糊涂。

“一个朋友的。”

“你的朋友还真不少呢!”

一时间上官丽萍委屈万般,百感交集,说道:“我的朋友就是不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还是你的妻子吗?你还是我丈夫吗?别说是朋友了,我就是改嫁了也没有什么不应该的!”上官丽萍说着又要将书箱放好。

宇文锦宇是火气加力气,可大得不得了啦,先是抓起一本书狠命地朝上官丽萍砸去。再乘上官丽萍愣神的当儿,把将书箱抄起来,就要扔出门外。

“你凭什么砸我?你干什么?”上官丽萍叫道。

“不是我家里的东西,我就要扔掉!”宇文锦宇眼冒凶光。

上官丽萍看着忽然害怕起来,觉得不好再加油了,说道:“是轩辕戚阳寄存在我们家的!”

“我不管什么轩辕戚阳不轩辕戚阳,他是谁?”宇文锦宇红了眼。

上官丽萍不夺书箱,转而抱住宇文锦宇,说道:“你不了解我吗?啊?你忘了我是死心眼的非此不可吗?在你没有叫我离开之前我能不三不四吗?”上官丽萍哭叫着。

这一叫果然有效,宇文锦宇放下了书箱。

上官丽萍乘机将宇文锦宇扶到沙发上坐下,又将被子抱回床上,低头收拾书箱。

宇文锦宇平息了一些,转移了目标恶声恶气地讥讽,说道:“什么时候,隔壁的李大钟离八也是专家模样了?”

“你呀——!”上官丽萍叹了一口气。

“你跟他有什么可搞的?我把手脚都绑起来,现在改做生物也比他强!”

“我知道,只要你想干,就比谁都强!”上官丽萍觉得一个熟悉的宇文锦宇又回来了,是哄,又不是哄,说得很拙劣。

宇文锦宇终于乐了,说道:“你少来这一套!”

“对不起,晚上没让你吃好饭,明天做你最喜欢的酸菜鱼!”上官丽萍将小被子放回沙发。

宇文锦宇疑疑惑惑地看着变化了的上官丽萍问得茫茫然,说道:“你们到底在忙些什么?”

上官丽萍把宇文锦宇安顿上床,自己坐在床前,对已经舒舒服服躺下的宇文锦宇,说道:“你先好好睡

一觉。明天你还想听的话,我就把我忙的小事对你说!”

宇文锦宇也确实累了,打了一个哈欠,说道:“睡吧!”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同床了。”

“为什么?”

“我有话问你。”

“你问吧。”

“现在不,你刚回来,太累了,等你好起来了再问,你真的瘦了很多!我可以一直坐在你边上,不,你不要拉我,我的心眼你是明白的!”

宇文锦宇无奈,一再要求并一再保证,说道:“别睡沙发了,我们分头睡,还不行吗?”

上官丽萍和衣睡在宇文锦宇脚头,宇文锦宇抱着她的一条腿,上官丽萍犹豫了一下,没有反对,宇文锦宇的手又试探着再往上移动,上官丽萍坐了起来,威胁,说道:“说好的,怎么不守信用?再这样我就去睡沙发了。”

宇文锦宇连忙住手,说道:“不动了,我保证安安稳稳地睡觉。”

上官丽萍这才关了灯,又躺了下去。

黑暗中,两人都睁着眼睛。

什么时候开始的宇文锦宇已不再是强者了?上官丽萍不清楚。但她很清楚:宇文锦宇已经由一个她敬仰的偶像,变成了一个一事无成的,需要她照顾的,起码是虚弱的人了。以前上官丽萍服侍宇文锦宇上床,既是妻子又有女人对男人的谦卑,现在不是,现在是牧羊人对迷途羔羊的爱抚!上官丽萍觉得尽管宇文家父女是绝情的,但自己起码目前还有看护宇文锦宇的责任,毕竟,他也才受过伤。

宇文锦宇一大早起来就到书房翻书,上官丽萍买回来了早点:“上午,你有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

“那你在家,我出去办点事!”上官丽萍说着给小不点打电话,说道:“喂,小不点,你来帮我拉一件东西吧。是轩辕戚阳的书箱。什么?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算了,就让它先放这里吧!”宇文锦宇找了个台阶下。

上官丽萍放下电话要出门了,但开了房门又不禁徘徊再三,是怕宇文锦宇一个人在家孤单吗?还是怕自己一个人出门,宇文锦宇又怀疑她要去会什么男人?轩辕戚阳的那只书箱总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你说有事,又拉着个箱子在家里转来转去的,到底要干什么?”宇文锦宇问。

上官丽萍随手一放,说道:“那我走了。我只能晚上回来给你做饭了。中午,你就——?”

“你压根就不是一个干事业的人!”宇文锦宇讥讽道。

宇文锦宇站在楼下等宇文玉凤。

楼梯上,宇文玉凤激动地跑下楼来,看见楼道外宇文锦宇苍老许多的背影,宇文玉凤止住了脚步,调整了一下情绪,故做轻松地哼着流行歌曲走到宇文锦宇身后打招呼,说道:“老爸,想起来来看我啦?”

宇文锦宇回身看着宇文玉凤浑身有些不伦不类的时尚打扮,皱了皱眉,说道:“我说,家就在校园里,这么近,我回来这么多天也没见你回过一次家。”

宇文玉凤夸张地耸了耸肩,说道:“家?那还叫家吗?早被乡下来的农民住得乱七八糟了。”

“你跟上官丽萍阿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都什么年月了?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累不累呀?”宇文玉凤闭口不谈与上官丽萍之间曾

有过的冲突,说道:“怎么?你还要跟她在一起吗?”

“这是爸爸的事情。”

“我看没什么好结果!”宇文玉凤见爸爸还在犹豫不决,连宇文锦宇也一块儿厌了!

宇文锦宇倒是觉得有些好笑,说道:“你们倒真是能自觉地给自己找平等的新一代啊。算起来我起

码是你老师的老师辈吧。”

宇文玉凤不冷不热地,说道:“对不起,我现在判断问题只相信自己对资讯的独立分析。”

一同学出来,说道:“宇文玉凤,走不走啊?”

宇文玉凤匆匆结束跟宇文锦宇的谈话,说道:“我上课去了。”转身就和同学一起有说有笑地走了。

宇文锦宇苦笑着摇了摇头,远远地还能听到她们的议论,说道:“谁呀?一脸的深沉,想教育谁呀?哎,是你老爸吧?”

“你老爸才整天想教育人呢。”

该收碗的时候,上官丽萍却望着餐桌发呆。

宇文锦宇试探地,说道:“该不会是什么茶的事折腾的你这样六神无主吧?”

“你刷一回碗行吗?”上官丽萍站起来也像大人物一样地踱步。

“当然行!”

厨房里,宇文锦宇并不情愿地洗碗。

叠化——牢房里,为了减轻对抗,宇文锦宇自告奋勇地为那些流氓犯们洗碗的情景。

“哐啷”一声,幻象破除,宇文锦宇检起一只砸出缺口的圆盘,心虚地向客厅里望了一眼,

发现上官丽萍并没有在乎来自厨房的事故,仍处于特别难下决心的状态,那样子看起来很让人感动。宇文锦宇正看着呢,突见上官丽萍站起来,拉开门走了出去。

宇文锦宇不放心,加紧结束洗碗,擦了擦手就跟出来。走到楼道,一摸口袋才发现没带香烟,转身又返回找了包香烟,重新出门,出楼道就不见上官丽萍的影子,点上香烟做着判断。

宇文锦宇远远地走来,已望见娇小苦弱的上官丽萍犹豫不决的背影。

上官丽萍望着月辉笼罩着的湖水,发呆的眼神。

湖水中倒映出——当年的上官丽萍站在湖边,宇文锦宇嫉妒地望着她,上官丽萍欣喜地问:“你真的嫉妒我吗?”

上官丽萍自言自语,说道:“你真的嫉妒我吗?”

宇文锦宇惊奇极了,走上前去,扶住手舞足蹈的上官丽萍,说道:“你怎么啦?”

上官丽萍从回忆中惊醒,紧盯着眼前的宇文锦宇,似乎在判断着此时的宇文锦宇与当年的宇文锦宇孰

幻孰真。

宇文锦宇不知道怎么回事,颇为好奇,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现在这种状态。”

上官丽萍推开宇文锦宇,自我解嘲地感叹,说道:“你,到底还是把我逼回到了我母亲的位置!”

“谁也没有逼你!”宇文锦宇申辩说。

上官丽萍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到底有什么问题?”宇文锦宇问。

“没什么,我想回老家去了。“

“为什么?难道就为了去找一棵活着的茶苗?”

“是的。”上官丽萍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欠别人的一个承诺。”

“承诺?”宇文锦宇叫了起来,随即觉得不合适,又压低了语气,说道:“多少年前就没人相信承

诺了。”

上官丽萍平静地,说道:“你说的是有些人吧?但还有些人会一直坚守承诺的。”

宇文锦宇有了一些勇气问,说道:“你说有话要问我怎么不问了?我今天去看了看宇文玉凤,她是不是

和你闹了什么不愉快?”

“算了,我不想问了,真的!我已经决定走了,你一个人要多保重啊!最好找点事做做,不要整天闷在家里。”

宇文锦宇与上官丽萍一个坐书桌前,一个坐沙发上,死一般的寂静。

“明天,我就要回柳安了。”上官丽萍从沙发上起来,打破了沉闷,但又不准备把话谈下

去。

宇文锦宇被噎得发慌,说道:“还回来吗?”

“你说呢?”上官丽萍问了一句。

这回轮到宇文锦宇发呆了,说道:“我能说什么?”

“那就别说!”上官丽萍好像突然想到了宇文锦宇该洗一洗,于是回屋找出宇文锦宇的衣服扔到宇文

奇的面前,说道:“你不要洗洗澡,换换衣服吗?”

“我身上不臭了!”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的,说道:“出来的那天,已经差不多把皮都刮掉了一层。”

宇文锦宇并没有其它用意的,但话一出口,就在自己和上官丽萍俩人的面前再现了当年他们相识的情景,俩人的思想感情一下子就回到了差不多十二年前。两双眼睛立即纠缠到了一起!

“去洗吧!”上官丽萍忽然哀伤起来。

“不臭了!”

“不臭也要洗!”上官丽萍把宇文锦宇拉起来推进了洗脸间,听着里边的水响。

卫生间里,淋浴着的宇文锦宇仰着头,任水流在脸上流淌着。

上官丽萍踏着夕阳归来,远远地望着自己家的家门,门口的店招居然又改回了“上官丽萍饭庄”,家家此时都冒起了炊烟,惟独自家的烟囱却了无生气。

上官丽萍有些差异,不禁加快了脚步。

上官丽萍推门进屋,大吃一惊。

慕容欣华衣着整齐,面色苍白的在堂屋正中的一把躺椅上靠着。

上官丽萍扔掉手里的包扑了过去,说道:“妈!你这是怎么了?”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慕容欣华皱巴巴的一双老眼里全是对生命的眷恋,说道:“你妈还没死呢,进门就哭!唉,都活到这把年纪了,死也平常了。”

“妈,你不会有事,这不是好好的吗?”上官丽萍叫道。

“妈这一辈子没过过几天人的日子,就是死,阎钟离爷也该给我个好死法。我没有福,也没有德行,为了养活儿女,总想靠男人,一辈子嫁了三回,真要去见他们了,我一个都不想认!”

“妈,你都胡说些什么呀?”

“我已经躺在这等了三天了,就怕突然走了,还怕有些事来不及跟你交代。你告诉小不点,活着我没坐上他的黑壳汽车,一定要开到坟上来给我看看,他要没本事开来,就叫我孙子开来,开不来就别上我的坟。你呢,就好好守着我们的家,自己养活自己,不要指望任上官男人。哦,对了,还记得你以前上学时长去的山后那块山坡吗?那是承包时分给我们家的,到时候一定要把我埋在那里,我替你看家比别人看得放心!记住了?”

上官丽萍忍着眼泪点头,说道:“妈,你放心,女儿从来就没有靠男人养活,小不点的黑壳汽车你也一定能坐上。”

慕容欣华突然露出了孩童一样的窃笑,说道:“你的茶树也一定能种活。”

上官丽萍吃了一惊,说道:“妈,你说什么?”

慕容欣华已经闭上了眼睛,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消失。

细雨霏霏,村里人帮上官丽萍埋葬完了慕容欣华,都一言不发地冷冷望着上官丽萍。

上官丽萍望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哽咽着,说道:“谢谢各位给我妈面子,这么多人来送她。我上官丽萍对不起乡亲,可我妈一辈子没做过对不起大家的事,对吗?”

众人此时也无话可说,默默地散去,只剩下一位和上官丽萍年龄相仿的女人还站在原地没走,两眼望着上官丽萍。

上官丽萍走近了几步,认了出来,说道:“上官丽沁?”

上官丽沁点了点头。

上官丽萍趴在上官丽沁的肩上痛哭起来。

上官丽沁陪着流了一会眼泪,说道:“知道大妈为什么一定要你把她埋在这吗?”

上官丽萍抬起了头,泪眼迷茫地望着上官丽沁。

上官丽沁抬手指了指坟后的一片山坡。

上官丽萍顺着上官丽沁手指的方向走到了坟后,向下望去,只见山坡上的地里,盖着一大片塑料棚。

上官丽萍疑惑地走下来,掀起塑料布,里面竟然是成片鲜活的茶苗。

突然,上官丽萍明白了,她发疯似地冲上山头坟地,跪倒在慕容欣华的坟墓前,哭喊着,说道:“妈——!”

山里的雨大了起来,上官丽萍在雨中长跪不起。对天发誓,说道:“妈,女儿一定让您精心培育的这些茶苗种遍所有剃光的山头,不做好这事,决不再来见您。”

屋里一片混乱,到处都是书和烟头。

书桌上还堆着一叠手稿,还有撕开的邮包,上面有一张附言条,是东宫雪梅写来的:

宇文锦宇,你好。听说你回了内地,我也去了哈尔滨,海南的岁月已成为过

去,但永远不会忘却。我把你在海南的文稿寄还给你,不仅仅是供你回忆,而是希望你永保当年那种生活热情,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样的生活状态,热情是不能泯灭的。

永远为你祝福的东宫雪梅

宇文锦宇在校园里四处游荡,到处都是物换人非的感觉。

终于,宇文锦宇来到防空洞门口,现在已经敞开了,再也没有戴红袖章的人把门了,宇文锦宇

仿佛突然找到了昔日的感觉,激动地走进了防空洞。

防空洞里,墙壁上往日的隐隐字迹犹在,宇文锦宇边走边辨认着,快走到尽头时,突然发现了不和谐:墙边开了一个门,闪着俗气的彩灯,四周涂满了乱七八糟的时尚语言,诸如,说道:“别理我,烦着呢!”、“我是流氓我怕谁”之类。

宇文锦宇推开了门,门里高分贝的摇滚乐扑面而来,昏暗的环境,弥漫的烟雾。

宇文锦宇皱皱眉,正要离开,突然发现了一帮叼着烟举杯的学生里竟然有宇文玉凤的身影。

上官丽萍带着上官丽沁一进进这城市中的陋巷,上官丽沁就揪着心。

上官丽萍在门头上摸到了房间钥匙,将门打开。

一进轩辕戚阳的房门,上官丽沁没等到将如此狼籍的陋室看完,就悲从中来,一头趴到轩辕戚阳

的床上痛哭起来。

“他一直就是一个人吗?”上官丽沁抹着眼泪问。

“还能是几个人!”

“他不是就要毕业了吗?”

“不是还没有毕业吗?”

“那他——?”

“是啊,这么多年就一直背着这个包袱,还不如一个一年书都不念的民工呢!”

“是我害了他!可当时,他们的钟离书记亲口对我说,不会开除轩辕戚阳,只是帮助他认识错误的!他叫我说得严重一些。他说,只有说得严重了,他才能帮助轩辕戚阳认识错误,让轩辕戚阳与我和好。我怎么这么傻,就全信了他呢?”

“那有人说,你后来还到原投资种茶的上官先生那里告过轩辕戚阳,是真的吗?”

上官丽沁生气了,说道:“真是人的嘴比豺狗的牙还毒。他被学校开除,他爸爸又接着出那样的

事情,我怄都怄死了!怎么还能去告他?”

上官丽萍见状也决不像是撒谎,气也为之一消,说道:“那是人家瞎编的?”

上官丽沁如痴如醉地,说道:“原来我还背地里背着这样的罪名,那,我真是三辈子不嫁人也抵

不掉轩辕戚阳的债了!他人呢,我要当面跟他说个清楚。”

上官丽萍由此生出无穷感慨,说道:“算了吧,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走吧。”

上官丽沁摇着头,说道:“不,我哪也不去,就在这等他。”

“他一时也不一定回来。”

“我就一直等下去!”上官丽沁的眼里隐然透射出一股悲壮。

上官丽萍震惊了。

门又推开,进来的是轩辕戚阳。

宇文锦宇十分严肃地跟宇文玉凤谈话,说道:“你看看你,哪还有半点学生样?你是个大学生,不是

在外面混的社会青年!”

衣着时尚的宇文玉凤满脸不耐烦的神情。

两个学生过来,刚想和宇文玉凤大招呼,发现严肃的宇文锦宇,吐了一下舌头,笑嘻嘻地推开了歌厅的门进去,刺耳的乐浪从门内涌出。

宇文锦宇皱着眉回手关上了门。

宇文玉凤满不在乎地,说道:“老爸,是不是好久没做老师了,教育教育人特过瘾啊?回家去吧,啊?这世界上恐怕只有你老婆喜欢听你教育,我还有事,拜拜。”说着掉头走了。

宇文锦宇望着宇文玉凤的背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道:“我还真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们这些孩子。”

钟离宗发骑着辆破自行车过来,从宇文锦宇身旁骑过,突然刹住车,回过头来,说道:“哟!这不是宇文老师吗?”

望着已经满头白发的钟离宗发,宇文锦宇不知说什么好,钟离宗发倒是很热情,说道:“回来了啊?怎么样?你的人事手续还一直挂在系里呢,回来给学生上上课吧?现在的学生,最喜欢听像你这样在外面闯荡过的人讲课了。”

轩辕戚阳低头坐在床沿上,上官丽沁远远地站在一边,显然,两人并没有彻底和解。

上官丽萍望着他们的僵局,也颇为尴尬,只好转移了话题:“告诉你一件事,‘雾里青’已经种活了!”

“谁说活了?”轩辕戚阳来了劲头,只是不敢相信。

“是活了。”上官丽萍打开包,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棵带着泥土的茶苗来。

轩辕戚阳看着生机勃勃的茶苗,热泪盈眶:“真的活了?”

上官丽萍觉得自己又比这个男人强一些了,便当仁不让的总结,说道:“一开始,你有没有按

照茶树首播要求播种,还不能肯定。但一发现大面积不出茶苗就慌张撤退肯定是错的。”

“当时的情况都那样了——不撤怎么办?”轩辕戚阳不堪回首。

“走,我们一起去给上官先生打电话!”

“他会接吗?”

“接不接都得打!要把没有说清楚的话给人说清楚!把没办完成的事划上句号!”上官小

丽坚持说。

“都过了那么久了,还能说清楚吗?”轩辕戚阳又有些为难了。

“过多久都得说清楚!”

“看他那样也未必还会对这事感兴趣!”

“那是他的事情!”

上官丽萍将电话打到新加坡,说道:“对,我叫上官丽萍,跟我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叫轩辕戚阳。拜托你一定转告上官先生,让他尽快照我留的电话或地址与我们联系。”

“你干吗提我?”

“你是我的老师,我不好怎么说你。什么事情只要发生了,你不说清楚就永远是个事!”

上官丽萍冲着似乎在体会自己所说的话的轩辕戚阳笑了笑,说道:“我们又要种茶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善

始善终啊?”

“行!我早就不想卖什么酒了。”

上官丽萍把茶苗郑重地交到司马教授手里。

司马教授惊讶地望着茶苗,说道:“奇迹呀,居然让你们找到了活苗!放心,只要有活苗,我一

定能找到大面积种植它的方法。哎,这活苗不象是野生的,到底是什么人培育的?了不起呀,‘雾里青’要是能够开发出来,这个人是头一功啊。”

上官丽萍楞楞地望着茶苗,仿佛看到了母亲拖着衰老的身躯在山坡上精心育苗,眼泪止不住唰唰地流了下来。

姻缘天定

姻缘天定

作者:斗士魂类型:都市状态:已完结

上官丽萍虽然你是一个农民的女儿,但是很有理想,很有和抱负,她立志要离开农村,进入大都市生活,好摆脱父辈那样贫穷的日子。读大学是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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